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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封初尧摸摸下巴,只觉这番说辞甚是耳熟,“那便传个信儿,本王明日亲自去见夫人,房中安排些下人,这般也不算冒犯,如何?”
话说到这份上,自然不能再拒绝,董老夫人红着眼低声向仆从吩咐了下去。
“开始吧,”封初尧看了执笔记录之人一眼,“先从宴会说起,死者在宴上待得好好的,为何突然离席?当时他身边可有其他人?”
今晚宴上董太傅与夫人、长子都忙于应酬,只掌办宴会的季氏注意到了:“弟妹今日未出席,问弟一个人坐了一张席位。
“当时轮到他为公爹献诗做寿礼,他不小心将酒水洒了,弄脏了衣裳,所以提出先回去换一件。”
“死者离席时穿得什么衣裳?”
“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董老夫人抢先答道,语气哽咽:“这是今年新制的冬衣,臣妇亲自吩咐府中绣娘给他做的……”
被发现时死者已经换了套月白色素面银纹直裰,证明死者遇害是在从卧房出来后。
可既是献诗作寿礼,又为何中途专门折去书房一趟?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上前来。”他问。
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走了来。
“死者离席时带的人可是你?”
“回六王爷的话,是小人。”
“他去书房前可有说过什么?”
家丁摇头:“只叫小的在外面等着。”
“也就是说你就在门口?这期间有其他人进去吗,是否听见不寻常的动静?”
家丁还是摇头:“小的没有看见任何人,也未听见……啊,好像听见了茶盏声。”
茶盏?
封初尧示意人继续。
“小的在门外等了许久,直到老夫人身旁的侍女来催,小的才擅自推门进去。”
“本王知道了,”他摆摆手,又看向死者亲属:“死者平时是个怎样的人,可与人结怨?”
“问儿他……”
问完与死者相关的问题,封初尧又问了案发时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
死者家境优渥,既得父母宠爱,又得兄嫂爱护,自小便养成了个恃才傲物、妄自尊大的性子。
一圈儿问下来,竟与不少仆从发生过口角,无有不在场证明的倒有些不好排查。
正头疼之际,一大理寺官吏来报:“大人,案发现场已勘测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