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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就不吃了?”沈鱼跃瞪眼,伸手要夺碗,“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看来是了。
“我吃。”他笑着应声,护住眼前的长寿面。
至于第一个问题,她的欲言又止已告诉他答案了——
她不接受任何人。
碗里的面条长长一整条,粗细不均,有些并没有熟,颇难咽下。
大抵不常下厨的人都有个毛病,出锅前不爱尝味,就如他面前这碗,面太淡,煎蛋却又过咸,咬一口咯吱响。
但他依旧吃得很开心,仿佛十七年来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
因为他从她的犹豫里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不接受任何人——
多么干脆,多么武断。
可这是她的真实想法吗?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告诉她,她须得如此?
不然为何,那么多次,没舍得立刻推开他。
不然为何,她看向他却好似在攥着他,就连沉默与叹息也仿佛在说,别追究了。
他想,他总会推开那扇隔着两人的门。
……
一夜过去,两人终算握手言和,这让王府上下不自觉松了一口气,也让他们能更轻松地为即将到来的年关做准备。
过了冬月,便是除夕。
今年的除夕来的格外早,十八日,还未出正月。
大胤过年,年前年后共有半月的假。
除夕当天,年轻人白日里各自在家先团个圆,天黑下来便可约上亲友三五成群上街逛灯会,也可在家在外宴饮小聚。
这不今年,璟王府便打算在府中宴请好友——宁彦前些时日找两人汇报,也是为这事。
封初尧与乔商陆是要请的,不想晏府的表哥们硬是挤了来,又出乎意料收到了沈渺依的拜帖……
英国公府三位依旧看封流尘不惯,但好在没吵起来。商陆、渺依与徐氏在茶道上颇有心得,一时聊得投机。
封初尧话少了些正逗着小黑玩,瞧着已走出了丧母的阴霾。
小黑烦不胜烦,甩了人一尾巴后跑了出去……
来大胤的第一个除夕竟这般热闹。
这是初来乍到,忙于自救的沈鱼跃所想不到的。
酒过三巡,天下起了小雪。
几个年轻人怕徐氏着凉,先行送人回房歇息,再回到前院时,天色已晚了。
友客作别,沈鱼跃与封流尘自当相送于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