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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鱼跃一愣。
“尧儿那傻小子运气倒是不错。”
谢迢笑了笑,却没有明说,起身从阶上首座走下。
沈鱼跃起身跟在人身后,听见她道:“他二人身份悬殊,本宫怕他情路坎坷,若真需要迈过那一关,本宫只怕……”
对方说一半留一半,属实难解其意。
沈鱼跃思虑一番,只好劝慰道:“傻人有傻福,我们这些旁人着急也没用呀。”
“说的也是。”
谢迢走到一扇窗边,在窗前的桌旁停下,抽开抽屉拿了什么出来。
沈鱼跃注意到,这桌案上放着一长颈的玉瓶,瓶内放着数支有些枯萎发黄的栀子花。
花虽凋谢,依旧留香。
“这个你拿好。”谢迢递给她一个檀木令牌。
正面没有字,沈鱼跃摸了摸,背面也很平滑。
她疑惑道:“娘娘这是?”
“拿着这令牌,可以让陛下在允许范围内,答应你一件事情。”
“为何突然……”沈鱼跃心中微怔。
谢迢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向窗外:“我与你二舅晏知刃是老相识——”
“他年轻时同谢家儿郎一样,是战场上的好手,只是打起仗来不要命,硬是落了一身伤病,被老英国公派人强带回去,才做了这兵部尚书。”
“而谢家欠了他三条命的人情。”
“他怕你不喜晏家做法,私下找到我,第一次动用了这个人情。”
“你大抵不知道,”谢迢看了沈鱼跃一眼:“你回弋阳县后,晏家明里暗里给沈家使了不少绊子,你入京沈相未派人寻你麻烦,也是因此。”
沈鱼跃面上依旧带着浅笑,心中却十分震撼。
当初收到一封封疏远的信,他们便当真不打扰,后发现被骗,虽解了误会,在她的态度如此冷淡的情况下,他们居然还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说他们傻不愣登吧,他们又还会给她来一招先斩后奏。
说他们耍心眼吧,偏又给她整这一出。
还真是软硬皆施。
只是——
这人情他们敢给,可真叫她不知如何还了……
“给你你收着便是。”
“自愿给到你手上的,人也好,物也好,甚至是情,”谢迢从花瓶中挑挑拣拣,将最完好鲜活的一株塞进她手中,道:“都如这花一般,想嗅便嗅。”
“若是不想要,留在花瓶里,送人,丢掉,都随你。”
看着手中的花,沈鱼跃神情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