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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少年不仅不恼反轻笑,“信你。”
沈鱼跃:……
可恶,并没有被安慰到。
热闹看够了,他冲一旁踟蹰着是否上前的天机使了个眼色。
接到指示的天机这才上前,按沈鱼跃的做法,撩起自己劲装的下摆,重来了一遍。
这一次布料果然被切开了,断口十分整齐。
沈鱼跃拾起尸体上的半截腰带,与另一截放在一旁,切口对整,道:“福悟发现吊在房梁上的死者,将门打开,银丝回缩,将套绳割断,死者僵硬的身体才会掉下来砸坏围栏,从五楼坠落。”
“所以凶手用某物勒死死者,将尸体吊在房梁上后,有亲自布置了这些?”说罢,封初尧皱眉思索了一番,挠挠头道:“我怎么觉着有些不对劲儿啊?”
“……目的。”封流尘一针见血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封初尧一拍大腿,“凶手既然要借蝇鬼食眉的传说伪装成死者自杀,又为何要多此一举,岂非更易留下把柄?”
这确实是个疑点,凶手为何要这样做,是为了制造视觉冲击,引起恐慌,还是有什么不得不如此的理由?亦或是纯粹地恨死者,以这种方式破坏他的尸身?
“六爷。”
武曲带去比对脚印的人回来了。
“结果如何?”
武曲摇头:“三楼以下的脚印杂乱难辨,但三楼之上便只有三道脚印。”
“大一点半干的脚印,从一楼向五楼散布,是死者本人的,小一点、水渍明显且有来回的,是发现死者的福悟的脚印。”
临近初夏是烟雨寺香火最旺盛之时,往年这个时段香客最多,最热闹,僧人们很少有人会来偏僻、幽静的藏经阁。
昨日酉时开始下雨,死者脚印只有一个方向,也就是说,他过了酉时来到藏经阁,之后直至被杀,都没有再出去过。
五楼的经书晦涩艰深,会上去的除了死者本人和掉进经文里的福悟,就只有主持福慧和几位上了年纪的七旬老僧。
但五楼案发现场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的脚印。
“剩下的再慢慢查吧——”
沈鱼跃活动了下肩周:“现在尸体已经验得差不多了。”
封初尧明白她的意思,吩咐一部分手下将尸体抬回县衙,叫人将香囊等重要物证带下去。
“本卿宣布,烟雨寺即日起至案破,进出戒严,”封初尧大手一挥,“大家该干嘛干嘛,午时过后,昨日见过死者的人等候问话传召!”
一通折腾下来,也快临近饭点,封初尧放话出来,众人也渐渐散了。
人群中,康氏与王氏也带着人退下。
康氏绞着帕子,咬牙道:“现在佛子死了,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人又不是我们杀的,”王氏面上平静无波,也了她一眼,“要查凶手也不管我们什么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冷静的下来?”康氏“啐”了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