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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鱼跃眉头微蹙,与身侧的少年对视一眼。
“我道母亲怎知你在我生辰时送了名贵玉佩,要拿去保管,”只听沈渺依冷笑一声:“原是你们算计好的!”
“竟是这样……”他喃喃。
如此想来,渺渺不愿理他确实是从沈鱼跃那女人出阁后才这样。
封程佑松了一口气,满不在乎地笑道:“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你想,她若死了,就没人会欺负你了,名正言顺的相府嫡女也只会是你。”
“以前在宴上我瞧你见她就要走,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啪!
“这是你害她的理由?!”
一记响亮的耳光传入墙后沈鱼跃与封流尘的耳朵里,两人俱是一愣。
“见她就躲是我无颜见她!”沈渺依的声音有些颤抖,再开口时已带了哭腔:“是我对她……问心有愧。”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沈鱼跃石化了。
“问心有愧?”只听墙对面不可思议道:“相府生养她这么多年,让她不愁吃穿,你和承弟也处处礼让她——”
“她不仅觊觎我让你为难,还跑回来踩相府一脚,给承弟难堪,对这种白眼狼你何愧之有!”
墙对面的沈鱼跃听懵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类物种的多样性再次令她瞠目结舌。
一句脏话冲到嘴边,耳边忽然一阵风声,回头一看,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下一瞬,墙对面传来殴打与封程祐的惨叫声。
沈鱼跃愣怔。
她不知道的是,在封流尘暗无天光的过去中,封程祐同其他皇子曾将他当做欺辱作弄的对象。
他们以他身边唯一真心待他的小太监性命相要挟,要同他比试射箭,却不想被他得胜,引起了皇帝的关注。
那时,阿娘短暂性的获得了圣宠。她为了爬的更高,主动投诚封程祐母妃张贤妃。
可不久张贤妃便死在了自己宫中,案发现场只阿娘在。大理寺彻查半月无果,便说阿娘用外域奇毒杀了贤妃。
那以后,封程祐开始骂他和阿娘白眼狼。
可舞姬出身的阿娘怎么可能有shā • rén于形的毒药?她向来只敢对他心狠,哪来的胆子谋杀一宫之主?
他欲发声,阿娘却半年后自焚于荒殿,死无对证,人们不信他,只愿意接受一切皆由他满身罪恶导致。
十年前封程祐以白眼狼之名将他钉在耻辱柱上,十年后,他又用这个词羞辱沈鱼跃。
十年前的自己忍住了,这回,他不想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