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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鹤晚那张原本欣喜的面容染上关切,他见对方仍旧没有回答,心里有些急了,握住对方的手,低头要去瞧他的脸。
花园内的香风吹过一阵。视线相对的一瞬间,李鹤晚看见了对方眼中氤氲的雾汽。
他心里一阵惊惶,有什么话想要开口,但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对方一下子抱紧,用力地吻住了。
这一个吻激烈又绵长。
对方发狠地啃咬着自己的嘴唇,强势地掠夺着自己口中的呼吸,让人无力招架又弥足深陷。
“唔……”
银白的月高高地挂在天上,古堡内的舞曲换了十一首,即将接近散场的尾声。摆在会场的角落里的那台华丽柜钟,指针沉闷地走着,和最后的舞曲一起走向午夜的第十二点。
沦陷的深吻间,那支曲子徐徐地流进李鹤晚的耳中,在他恍惚的意识里来回逡巡。
《梦中的婚礼》。
意识一点一点地模糊下去,细长的秒针走在整点前的最后一圈表盘上。
纪逢逍终于放开了他。
李鹤晚撑着他的肩膀,止不住地喘气,觉得自己的脑海开始晕眩起来。但对方却在这时喑哑地喊过他的名字。
他微微地摇头,勉强抬起头,对上对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藏着坚定的喜欢和无言的伤感。
“咚——”
礼堂的钟声在十二点整响起。
李鹤晚听见一声坦诚的表白:
“我完全输给了你。”
纪逢逍的内心无比清楚:他对面前这个人的感情,已不止是喜欢。
李鹤晚瞳孔骤然一缩,默默地抬手想要摸对方的脸颊,但脑海中的某些片段拼图似地回来,附带着昏沉的疼痛,让他不自觉栽倒在对方身上,晕了过去。
纪逢逍抬腕看了眼手表,自嘲地笑了。
几分钟后。
怀里的人醒了过来,用手按着自己的眉心,有点发蒙。
纪逢逍看着他面容惺忪的模样,关切地问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还好。”
对方冷淡地回过一句,声音带着熟悉的疏离感。
纪逢逍只觉得那声音跟冷水似地灌在自己心上,熄灭了心头最后的侥幸。
他的唇角泛起一抹苦笑,面色温柔地说:
“还好就好,”他不自在地说,“要我送你回去吗?还是让你爸爸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