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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制于这有求于人的处境,也不和人唇枪舌战了,摇摇对方手臂,想叫人帮忙扶一把到门诊室去。
但对方又及时地好心起来,再将他抱起,只是神色敛肃,好像在想事情。
门诊的医生看过伤势以后,给他开完药,又让他转到住院部住一周的院。
纪逢逍见医生已经看完了病,就走到对方身边,躬下身,双臂穿过那副寡白柔滑的腿弯,准备再把人抱起来。
但却被对方伸手挡住了。
“你搀着我就行。”
李鹤晚默默地说。
“什么缠着你?”
纪逢逍先是不在状态地问了句,顿了顿又反应过来。
“喔。”
他收回手,将人扶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出门诊室。
两个人在走往病房的这一段时间充分保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没有任何的交流。
李鹤晚感到自己周身都被笼罩在一阵来自于对方的诡异的低气压下,觉得对方难得的沉默也好似一种算计,平白让他生出几分自己正在被密谋的错觉。
但事实证明他的错觉没有出错。
“手机给我,”纪逢逍对病床上的李鹤晚伸手,“我帮你去窗口缴费。”
李鹤晚把手机暂时调成了无密码模式,交到对方手上。
“谢谢。”他小声说了句。
纪逢逍冲他笑了笑,转身出了病房。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他拿着几张医院的缴费单回到了病房——手里还提了个精致的果篮。
“这是我用自己手机给你买的,算是一点心意和歉意吧。”他在对方愣怔的神情间将果篮和缴费单搁到床头柜上,把手机还了回去。
“我还要去窗口取道药,很快,你等一下。”
他说完就又走出了病房。
李鹤晚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有点语塞。他又看了眼床头柜那个多彩缤纷的果篮,心里想着对方既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地方,也不至于搞这个阵仗。
他呆滞一阵后,忽然想起还是得把自己“追猎”的节奏找回来要紧,至于纪逢逍怎样的言行举止都暂时不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