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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明洲没有说话,手也没有缩回,仍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纯粹的赶鸭子上架。
苍杪不得不在心中对着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圣母玛利亚和耶稣祈愿,希望自己灵脉受损的事情不被师父发现。
几乎是郁明洲甫一碰到苍杪的手腕,他脸上的不悦就成倍增长。
“苍杪!”郁明洲突然站起身来,“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师父!”
苍杪顺势一跪。
哎,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位要是发起脾气来,可是连山都能炸成平底的主,他苍杪有多少个脑袋禁得起折腾。
“师父我错了,”苍杪回答的十分干脆。
“你灵脉已断,断处正受魔气侵蚀,几乎已无治愈可能,你为何不告诉我!”郁明洲此怒非同小可,屋中众人甚至能够感受到他不经意间散发的威压。
宋雎担心地向前走了两步,本就不好的脸色愈加的差:“阿杪,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瞒着我们!”
哎,师父,你失恋也不用把火都撒在我身上吧……
苍杪虽是这么想,但熊就是借给他豹子的胆,他也是不敢这么说的:“师父……我是怕你担心……”
“你怕我担心,你就将这事隐瞒数年?”郁明洲厉声说道,“我见你脉象,灵脉已损四年有余,若是一开始就告诉我,或许还有修复的办法……你!”
盛怒过后,郁明洲发觉自己对老二老三的关系,还抵不上对老大关心的十分之一。
他是羞愧的。
修道之人最忌私情私心,这两样,他都动了。
苍杪这些年来的成长已经超乎他的预料,可他竟然已经对师父不信任至此,连受了重伤也不曾相告。
“晏兮,你师兄受伤的事情,你可知晓?”郁明洲问道。
晏兮也是一跪,跪得那是一个情真意切,膝盖磕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仿佛磕头:“师父,弟子……知道。”
郁明洲的怒气变成了对自己的痛恨,与对这两个徒弟的愧疚。
他这辈子做错的事情太多,道心已然……不纯粹了。
晏兮见他面色煞白,忙说:“师父,弟子知错,望师父惩罚。”
郁明洲颓败地坐回座位:“我罚你什么呢?你们俩起来吧。”
苍杪与晏兮对视一眼,双双起身。
许是房间内的氛围过于压抑,牧依白先出声说话:“郁掌门,我见你要处理门派事务,我本无权探听,方才一时鲁莽,现下依白先告退了。”
郁明洲点头,见她出了房门,才对苍杪和晏兮说:“师父对你们有所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