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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翠等看够了小姐们儿因一惊一乍而曲折多变的面部表情,为吴秋珍说起好话:“你别在心里埋怨我妈啊,她应该是觉得两家人一起摆酒席可以加倍热闹,才跟史阿姨那么提议的,横竖史阿姨又没答应。”
那是人家亲妈,人家肯定向着亲妈说话。
道理杨思情都懂,于是便没有把心里对吴秋珍的不快向她吐槽,准备过后找蓝团长当自己的垃圾桶。
转移话题地问:“卞玫要结婚了,高飞怎么样了啊?”
褚翠恨铁不成钢地一哼:“不怎么样,要死要活的。哎呀你快别跟我提他了,提到他,我的火气能从地心冲到外太空。”滔滔不绝地数落起高飞,“他那天大白天喝了酒,醉醺醺跑去文工团堵卞玫,跟她撒酒疯大吵大闹。气得文工团的郝主任跑去文化部告状,以工作时间喝酒为由,要求文化部领导撤销他电影放映员的工作。我去找卞玫,让她跟他们郝主任说说好话,对高飞从轻发落。结果你猜怎么着,哎呦嘿,卞玫不鸟我!她不鸟我,她还好意思若无其事地来我家找我哥谈情说爱,我说这些在台上演戏的戏子真的是无情无义!后来我好说歹说求着我爸去跟文化部领导说情,这才保留住高飞的职务,只让他写份检讨书。呸,整天破事一箩筐,让我给他擦屁股。”
杨思情听了心生感慨,同时十分扼腕:看来我不在军院的日子里,军院上演了一出性转版的《薛平贵与王宝钏》。可惜我没第一时间见证这出戏的开场、高潮和落幕,大大的可惜啊!
“他应该是还在怀念和卞玫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想要拼命抓住这段美好时光,不让它破灭。”杨思情心里在扼腕没第一时间吃到瓜,嘴上却说得特道貌岸然。
“他那不叫怀念,叫犯贱!”褚翠简单粗暴地定义高飞爱而不得的胡闹行径。
杨思情喉咙一下子就噎住了,她想为高飞辩解两句都找不到下嘴口。
人家说得没错啊,就是这么个理儿。
“你别看高飞这小子整天在院里招猫逗狗、作风散漫、不思进取,其实他像个女人一样情感丰富、细腻。唉,白瞎了他长条男人的jī • bā。”
翠儿这条文革的漏网之鱼,什么话都敢往外蹦!
杨思情的耳朵自动屏蔽违禁词,由衷建议:“你让高飞去干点什么事儿转移一xià • zhù意力吧,我看他纯粹就是电影放映员的工作太清闲了。人只要一闲,身上的力气没处发泄,就爱干些或想些有的没的。”
“现在在写小说呢他。”
“他还是个文艺青年啊!”
那他的一切胡闹行径就都有了解释,文艺青年向来行为异常、愤世嫉俗,尤其在吃饱饭撑着的时候。
“他说要把自己在情感中遭遇的切肤之痛通通转化成文字,发表到《解放军文艺》上,让军院里的人认清卞玫的为人和她的爱慕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