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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她路见不平一声吼。
青年们定格一样齐刷刷望着近处这个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标致小婆子。
“你们要不要脸?几个大男人欺负一条狗,赶紧放了它!”杨思情眼睛瞪得铜铃大,冲冠一怒为狼狗。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就像只露出獠牙拼命装凶的吉娃娃,端的是又泼辣又可爱又漂亮,特别杀男人。
青年们还玩什么狼狗呀,弃去狼狗,向她包抄过去,各个流里流气,嘻嘻哈哈地说:
“我们不玩狗了,你陪我们玩玩?”
“你是院里哪个部门的干事,怎么没见过你呀?”
“哟诶,你凶起来可真好看,再凶一个给哥哥们看看,(故意学狗叫)汪汪……”
“都是阶级姐妹,哥哥们带你玩。”
……
杨思情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赤裸挑逗,看他们每个身上都穿着军用品,猜这伙人可能是军院里胡作非为、没人敢管的gāo • gàn • zǐ • dì。
她不跟他们硬碰硬,选择智取,扭头撒腿就跑,边跑边大喊:“有人耍流氓,调戏妇女……快来人啊……赶紧来人啊……”
六七八十年代调戏妇女罪是比较严重的罪,军院里头出流氓,简直反了天了!
马上有几个听到呼救声的高大士兵跑过来,问她流氓在哪里?
杨思情领着他们去大礼堂后头,哪还有几个小兔崽子的影子,只剩下可怜的狼狗被倒吊在树下。
心里不屑地呸道:一个个的都是怂逼。
“老黄!”一个士兵喊道,跑过去给狼狗解绑,流着泪心疼地骂,“他奶奶的,这些王八羔子敢欺负有军功的战斗英雄!”
老黄被放在地上,缓了半天才爬起来,垂头虚弱地端坐着,身上的狗毛被剪得参差不齐,可怜见儿的。
杨思情跟士兵们说了事情经过。
士兵们也跟她说,老黄是一条退役军犬,立过很多战功,相当于一个“老首长”。
去年光荣退休,来到军院养老,住在警卫室那里,平时就在院里四处溜达。
它受过严格训练,特别通人性,从不咬人,刚才被吊起来都没吠、没龇牙,只是哼哼。
狗善被人欺,世间万物,最坏的就是人这种两脚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