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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羽没有把年轻的情敌当一回事,转头温柔地对楚无咎笑:“你怎么突然来了呀?我都来不及准备什么东西。”
提前把经纪人赶了出去,现场只有他们三个。他自然地起身,倒了杯蜂蜜水给楚无咎,然后才泰然自若地看向情敌,“这位先生喝点什么?”
幼稚的把戏,自以为是的体贴。楚无咎替关望津作答:“不用麻烦了,我们马上就走。”
“马上?”司羽始料未及。
他并没有大度到真的对上一次的不欢而散毫无芥蒂,只是不想当着年轻情敌的面质问,平白落了下乘。楚无咎的毫不领情倒叫他难做了,仿佛他短暂的退让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楚无咎从来都不心疼他。
是因为新欢吗?
司羽勉强勾了勾唇角,笑容不达眼底。
楚无咎对明面上的一切尴尬和气氛的迟滞视若无睹。来找司羽的路上,他的脑海中酝酿着一个离奇荒诞的想法。
这想法太荒唐了,像是愤怒驱使之下的头脑一热,他甚至没有对关望津言明。如果他说出去,关望津会理解他吗?还是忽而意识到在这场闹剧里他或许也并不无辜,因为他是个残忍、利己、恐怖的疯子。
司羽的脸上近乎离奇地露出受伤的表情。比他在大屏幕上的表演来的更真切,又更具有戏剧性。
楚无咎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疯长的恶意,它如同生长在阴暗之地的藤蔓,日益繁茂到难以拔出的地步。
在彻头彻尾的恶念之中又奇异地生长出一点柔情。关望津悄悄握住了他的一只手,松解他因为用力而攥得发白的手指——楚无咎低头才发现他把拳头握得紧紧的。他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冷静。
关望津用眼神询问他:你好还吗?
终于,楚无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控制着语气,没有看司羽一秒比一秒难看的表情,只是温柔的、仿佛请求一般地对关望津说:“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我有话要和司羽说。”
关望津愣住。
司羽的惊愕不比他少半分,随之而来的抑制不住的欣喜将片刻前的郁气一扫而空。
“好。”关望津迟疑片刻还是选择起身,他敏锐地察觉到楚无咎的状态似乎有些奇怪,可是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