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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除了不太好闻的垃圾味道之外,似乎还漂浮着一股血腥气。楚无咎皱了皱眉,大着胆子走近,看清了那坨黑色的人体。
那人仰面躺着,双目紧闭,脸色白得像死人,脑袋被开了瓢,满头满脸都是血。穿着一身明显价格不菲的西装,不过衣服破破烂烂,看起来价格也贬值到收破烂的都不太想要的程度。
楚无咎蹲下,轻轻拍打他干净的那边脸,“还清醒着吗,兄弟?要不要我给你打救护车?”
男人眼皮动了动。
刹那间,他抓住了楚无咎的手腕,费劲吧啦地说:“不能去……医院。”
他喘口气,继续道:“也别……,报、警……”
楚无咎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楚无咎感觉手腕子都要给这位大兄弟捏断了。他试图掰开他的手指,尝试无果后明白自己又被讹上了,好脾气道:“那咱不去就不去吧,看你年纪也不小了,爸爸妈妈的电话记不记得?哥给你打一个。”
大兄弟没有说话。
楚无咎眼睁睁地看着他眼睛一睁一闭,晕了过去。
这就晕了?
看起来状态确实也不怎么好。楚无咎没办法真的狠心就把人丢在小巷子里,看人就剩半口气也不愿意去医院的样子,也没再考虑救护车了。
“算我倒霉。”他狠狠叹了口气,轻车熟路地把人扛了起来。
“今年第十个了。”
楚无咎喃喃自语。
回到家后,楚无咎暂时把人安置在客厅沙发上。
一个星期前他刚换了更大的新沙发,因为不怎么看电视,自己都没坐过几回。他花这笔钱纯粹是希望和过去的霉运做个了结,类似于自说自话的心理安慰。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楚无咎干这事已经极度熟练。
他身高一米八刚出头,在北城这种地方只是算是平平无奇,就连今天被他带回来的这位路遇不测的陌生人个头也稍稍比他高。
他平时偷懒不怎么爱锻炼,现在抬人居然有点轻轻松松。
怪的。
他从客厅常备的医药箱拿出棉签碘伏和纱布,又去打了盆水,给这位陌生朋友处理伤口,手比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的大叔还要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