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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动了动嘴唇，神色有着几分动容。

她握住皇帝的手，软声道：“您难道不想亲眼看着我与云谏哥哥大婚，亲眼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亲耳听到孩子呼唤您一声『皇祖父』吗？只有活着，才能做到这一切啊。”

皇帝哽咽一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两行眼泪从眼角滚落。

他想，他自然是想的。他多想再见舒默云，与她携手相伴，将往昔许下的誓言一一实现。他多想与云谏父子相认，似寻常父子那般对弈，教导他如何做一个明君。

可是，他可以吗？

看出皇帝神情似有触动，苏圆圆赶紧道：

“陛下，这宫中或许许多人都不可信，但是我们可以。”

“我，我爹爹娘亲，我大哥，二哥，三哥，三法司的三位大人，还有今次恩科新晋的二百多名贤士，我们都是陛下最忠诚的臣子，我们都愿意做陛下的棋子。”

“陛下，请您相信我们，云谏哥哥为了给舒伯母报仇，私下也做了许多努力。您的计划仍旧可以继续执行，这是您为舒伯母和云谏哥哥所做的努力，我们会全力配合您。可是，您身上的毒，也必须要解。”

“我还有一个条件没有用。”她笑了起来，唇角露出两个小梨涡，“这第三个条件，福宝要陛下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当初在雁荡山，皇帝许了他们每人可以提一个愿望，二哥和三哥都将那个机会让给了她，除了赐婚那个愿望，还有两个愿望都被她用在了皇帝身上，可她认为，值得。

苏圆圆认真的神情，让皇帝大为触动。其实答应将苏圆圆留下，他心中也存著一线希望，希望能有人劝劝他，给他能够活下去的希望。

她就像他给她的封号一样，福宝福宝，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一看了心中就十分欢喜。他的孩子能有这样的女子相伴在身侧，共度余生，他心中无憾矣。

再睁开眼，皇帝看向苏圆圆，目光不再是之前那般死气沉沉了，在苏圆圆的眼中，皇帝眉心的黑色光晕也淡了许多，其中交杂着许多白色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