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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升双腿无法站立，连起身查看棺木里的情况都做不到。面色紧绷，他道：“将本王抱起来，本王要看一看里头的骸骨。”

侍卫依言照做。萧子升在侍卫的帮助下，艰难攀上乌木棺，借着屋内明亮的烛光，看清了里头的尸骨的样貌。

眉头霎时用力皱起，萧子升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他几不可闻地喃喃道：

“这不是沅儿的尸骨。”

沅儿离世之前，已经及笄半年，即便是萧子升不懂验尸之法，也能一眼看出棺木里的骸骨过于玲珑，像是……bā • jiǔ岁孩子的骸骨，压根就不是苏沅沅。

这是怎么一回事？

让侍卫将他送回木轮车上，萧子升因为在沉思著，一张脸显得莫名有些阴沉。

平阳侯府为何要寻一具陌生骸骨回来当做苏沅沅供着呢？可是方才瞧童氏的样子，她确实极为伤心难过。倒是平阳侯，有些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话想说。

定了定神，萧子升朝侍卫道：“合上棺木，切记，莫要让人看出端倪。”

侍卫点了点头，上前将棺木顶盖重新归回原位。当一切都做好之后，萧子升才让侍卫打开门，带他离去。

出了祠堂，便看到守在外头的平阳侯和童氏，萧子升想了想，道：“天色已晚，姨母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泽谦表弟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姨父，我有一些漕运上的事务想与你探讨一二。”

平阳侯自无不可，让人将童氏送回幽篁院后，便跟在萧子升的身边，朝侯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走至无人处，萧子升抬手让侍卫停下脚步，平阳侯也顺势停了下来。

萧子升挥了挥手，屏退了身边的侍卫，平阳侯的侍从见状，也和侍卫一起退了下去。

待得身旁无人，萧子升开门见山：“祠堂里供著的那句骸骨，不是沅儿。”

平阳侯惊讶抬头，没想到萧子升竟这么敏锐，察觉出了不对。点点头，他道：“那里头装着的，确实不是沅儿的骸骨。”

对上萧子升询问的目光，平阳侯喉间一片苦涩，解释道：“前些时日，你姨母她夜里总是会做同一个噩梦，梦里见到的是沅儿被抛尸到乱葬岗之后发生的事。在那梦里，沅儿的尸身在乱葬岗上被野狗拖拽啃食，竟是将她当做了饱腹的食物，将她……将她啃得面目全非。”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攥住旋拧，萧子升呼吸一窒，痛得用力握住了轮椅扶手，哑声道：“这个梦，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