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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爹虽被夺了兵权,但老虎拔了牙仍然是老虎,在军中有着不小的威信。那个人之前构陷我爹爹有谋逆之心,如今玩这一出,自然是想让我们国公府承他的情,日后好挟恩图报。”
“又或者,他担心我爹爹到了盛京会报复他,寻他的麻烦,便事先从我这里下手,让国公府欠他一个人情,如此一来我爹爹便不好再向他动手了。”
男人无言看着她,半晌才道:“……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再说了,我是国公府的小姐,我家要什么有什么,不过区区一件袍子,撕了就撕了。他能奈我何?和一个小丫头过不去,说出去,只怕是要笑掉全盛京的大牙。”
苏圆圆叉着腰说道,“倒是你,说这么多废话,到底还治不治伤了?不治,我可要睡觉去了,你扰了我的美梦,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男人领教了她的伶牙俐齿,放弃与她再聊与那件衣袍有关的问题,道:“拿起你手中的匕首,放到火烛上灼烤,烤到刃身完全变得通红,然后再用这匕首,为我剔除伤口四周的腐肉。”
苏圆圆“哦”了一声,依言坐在椅子上,用蜡烛的火焰灼烤着手里的匕首。
男人靠在软垫上,衣袍被她扯得十分凌乱,束在脑后的发丝如瀑般散落在身后,白皙而精壮的身躯上沾染了点点血迹,看上去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蛊惑,可当苏圆圆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时,那平凡的容貌硬生生毁了他这身气质。
可惜,可惜,若他长得再好看一些,说不定能和那位大奸臣有的一拼。
心里微微一动,苏圆圆问道:“我答应让你留下来治伤,你总得让我知晓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士,作何营生的吧?”
男人看了看她那双灵动的眼眸,又看了看那件面目全非的衣袍,道:“云谏,蜀州人士,暂居盛京,无父无母,游手好闲,偶尔做些坑蒙拐骗的事,赚些小钱花花。”
“如何,苏姑娘救了一个恶人,是不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鉴于他之前戏弄过她,苏圆圆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鬼话。
与他说话时,匕首的的刀刃已经被火烤得通红,苏圆圆握著刀柄上前起手利落的就削掉他伤口上的腐肉,道:
“废话那么多,这个毒怎么就没把你给毒哑成哑巴?”
“嘶——”云谏倒吸一口气,咬牙道,“好个伶牙俐齿心狠手辣的小丫头。”
滚烫的匕首一下又一下扎入皮肉里时,令整个屋子都散发著一股难闻的焦味,但在她的悉心处理下,云谏伤口的腐肉已全部剔除,从里面流出的血液颜色也慢慢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在这过程中,云谏的身子虽然因为痛疼而微微颤抖着,但他从始至终都没出声喊过一句疼。待苏圆圆抬起头来时,发现他身上和额头上都已被冷汗给打湿了。
“接下来呢?”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