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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宴上的那件事发生以后,她被迫入陆府为妾,需要挑选一名丫鬟随行。
然而当时整个侯府的下人对她都是避之不及,她院中的丫鬟们更是投奔了苏清羽,唯有红荔站了出来,愿意与她同去。
她以为红荔会因为扫恭桶的事而记恨她,到了陆府以后她才知道,原来当初打碎玉璧的事也是红烛刻意栽赃,目的自然就是害怕红荔会抢了她大丫鬟的地位。
在陆府的那段日子她过得极为艰难,陆川兴许是惧怕秦氏,从来没有来过她的院里,整个后院都被秦氏所掌持着,无人为她撑腰。
若是没有红荔,她根本就活不到陆府被抄的时候,早就在进入陆府的第一个夜晚就被秦氏给磋磨死了。
她得到老天垂怜,得以重获新生,可红荔呢?
流放之刑是对活着的人最重的刑罚,需得靠双腿在限定的时日从盛京步行至苦寒又偏远的兴州郡,途中环境恶劣至极不说,即便是走累了也无法休息,饿了渴了也没有一口吃的,即便是生了重病已经濒死,爬也要爬到目的地。
老天若是有眼,倘若红荔还活着,就让这个可怜又忠心的丫头未来能得个善终吧。
苏圆圆叹息一声,默默在心内期待着。
……
大楚国,兴州郡外垦南山的山脚下,一群身形消瘦且衣襟褴褛的人挥舞著锄头,一下又一下地在冰冷又坚硬的田地里劳作著。
他们的脸上统一刻着一个“奴”,脚上扣着镣铐,正是从盛京被流放至兴州郡的陆府家眷。
日头渐渐落下,完成了一日的劳作后,这群犯人们便要被官差们押送回他们的住处,等待明日继续重复着今日的刑罚。
由于这些犯人大多都是些不会拳脚的家丁妇孺,毫无反抗能力,官差们早已对他们放松了警惕。
因此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一道瘦弱得仿佛纸片一样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隐入了暮色中,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直到将犯人们全部押回住所,清点人头时,兴州郡的官差才发现又少了一个人。
当值的官差立即将这个发现转告了郡守,营帐内,兴州郡的郡守怀里搂着两名女子,闻言抬起喝得醉醺醺的脸:
“丢了个什么人?”
官差答:“据说之前在盛京时只是一个妾室身边的丫鬟。”
郡守不以为然道:“一个丫鬟,命贱得很,兴许只是熬不住,死在了外面。行了,无关紧要的人,丢了就丢了,无需放在心上。”
官差也只能道:“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