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页

这个理由勉强说服了任宜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有些事，不得不做。我会好好休息，尽快恢复。”他拍了拍库塔的手，库塔点了点头。

任宜年的伤势还没好，至少修养一个月，之后才能帮库塔链接脑虫，进行进阶。

灵魂进阶还要一段时间，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什么都不做了。制止波顿公爵与邪神在各地制造惨剧，拯救民众的同时，也是遏制敌人的成长。

散会后，他们就各自行动起来。

首先是星辰教会，昆·耶基斯主教联络教宗，交流了所有关于邪神的情报。这些年来，因为各种惠民的货物，以及在报纸上传播的日常生活小知识，星辰教会在民间的声望大大提高，但教会的战斗力——灵能者，数量却没增加多少。

如今知道了症结所在，教会自然要行动起来。

首先是常驻星都的长老团，这些年一直在星都养尊处优，都快忘了过去经历的民间疾苦，才会有之前的叛变事件。将他们派往各地，驻守分会，有了这些高端战力，邪神极其爪牙想要搞事，难度大大提升。

其次是报纸舆论宣传，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都需要知道邪神蛊惑人心时，采用的说辞都是骗人的，服用黑血的结果，要么死要么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更是打出了“有问题，找教会。教会打不过，还有泽尔格”的口号。

玛莎的迎春剧团，开始四处上演关于邪神的话剧。

故事很简单，说的是一个少年，青梅竹马的对象抛弃他，跟着一个小贵族去了城里，做没名没份的qíng • fù。如果事情到此为止也就算了，偏偏这个小贵族，有些怪异的癖好，青梅竹马承受不住，心一横回村连拐带骗，将少年的妹妹也带了去。

妹妹从此过得生不如死，少年深受刺激，内疚与悔恨促使他一心复仇，不顾父母亲人劝阻，在陌生行商的诱惑下服用黑血，不但没变强，反而当即疯了，接连伤了许多村人，才被赶来的观察者控制住。

全民偶像观察者，戏服样式是任宜年提供的，仿照蓝星“帝国骠骑队”的制服，虽然他们臭名昭著，但军服是出了名的好看。请来自由城邦有名的裁缝，改成战壕风的中长款风衣样式，笔挺贴身的设计，华丽的排扣，大翻领、垫肩、皮带收腰，繁复的领章与穗带，配上齐膝的皮面长靴，飒爽英气到让人移不开眼，整个逼格拉满，只要出现就会赢得台下少年的欢呼。

此时这个声线低沉的演员，阔步走到台前，“我在外行走，为的就是世间再无不平事。所以有困难，告诉我，找不到我，就找星辰教会，他们会替你转达。记住了吗？”

台下是响亮整齐的：“记住了！”

连扮演观察的演员，都控制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观察者的名号，经过这些年的酝酿，怕是比邪神还要更能蛊惑人心。

观察者说完台词，就以利落的招式，将小贵族与那个青梅竹马打落尘埃，解救了少年的妹妹后，担心她在当地活不下去，还将她送到了泽尔格的领地，做一名纺织工人，又安抚资助了在这个事件中，无辜受累的村人，戏剧才完美落场。

这个戏剧讨论度很高，一时间有困难上星辰教会，找观察者的概念深入人心，甚至还有人羡慕剧中少年的妹妹，去泽尔格的领地，当工人！这是多少受压迫的领民，梦寐以求的事。

因为这个戏剧，还真有人找上了星辰教会。事情发生在新吉勒港，这是近年来新兴的一个港口，自从来自星辰教会的纺织机推广开来，布匹数量大大增加，更有来自泽尔格的大量陶器、毛衣等物品，不少商会抓住机会，通过海运将这些商品卖到大陆的另一端，着实盘活了这个新港口。

按照惯例，海上航行不能带女人，无数血的教训告诉他们，这会招致厄运。一下船，水手们就需要来一场“临时的爱情”，因此港口的“夜鸟”生意，做的着实不错。

通常做这个生意的，反而是男性，他们出面找领地大管事，租下港口沿岸的一片空地，用木板搭起简陋的棚屋，一间接一间，矮□□仄，内里最多容纳一张床铺，还有一个可以用来简单沐浴的木桶。床铺上的织物，被长年积累的汗液和尿渍弄得污秽不堪，但在海上漂泊数月，眼里都泛着绿光的男人们，可一点都不介意这个。

大夏天，破旧的门帘什么都挡不住，麻木的女人们也不在乎被偷窥，甚至会故意将门帘撩开，期望引来更多难耐的客人。当然这样的环境，吸引不了口袋里略有些资产的商会管事们，他们要去的是一家酒馆。

这个酒馆的主人，是领主的一个qíng • fù，或者说曾经的qíng • fù。这个女人说来也是一个奇人，最受宠的时候，甚至直接入住城堡的主人房，过了两年，当她发现领主有了新宠，不哭不闹，只问领主要了港口边废弃的一座旧城堡，便收拾细软乖乖巧巧地自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