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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父亲认出他了。
这是白严生在无数迷茫的思绪纷乱的那一瞬间最为确定的一个想法。
虽然他做了易容,但身形其实没有多少改变,最为熟悉他的父亲一定是认出他了。
军用吉普已经开了过去,那名巡警在走进后见着了白严生考究的穿着,也没敢多追责,说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但白严生依然是像失了魂一样呆站在原地。
他与父亲的相遇就是这样短暂的一刹,没有话本里的那些惊心动魄,也没有他如何智取军阀救出父亲,有的只是长途火车的一路颠簸,独自来到异乡的不知所措,与悲愤欲绝却无能为力的那些无法言述的绝望。
他不是什么救国英雄,他只是一个被父母照料地很好的小少爷。
“老爷?老爷?”
那个老乞丐连着叫了白严生好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正当他想要继续唤的时候,他看到这个给自己递食物的好心人终于动了。
他就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眨了眨眼睛,对他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道:“夜里寒凉,您也快些回家吧。”然后步伐虚浮地走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与刚才车里的人的关系不一般,但现在在场的只有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老乞丐。
老乞丐看着他离去地背影,又是感激地一鞠躬,离开了街道。
一个月后。
国内知名钢琴家白严生的旷世巨作《焦土》一经发布便震撼了整个乐坛,在连着举办了三场音乐会、着霸占了伦敦报纸头条整整两周后传入了国内,更是又引起一片震撼。
这位天才音乐家用直击灵魂的音调谱写出了这片大地上的悲歌,明明对方一直远在英国,却总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作者白严生低调地不像话,本人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报纸上,就连这首乐曲都是由他的导师代发的。
北平。
“哎……”
宋山河收起了自己手上的早报,叹了口气。
“希望那小子是真的已经回英国了。”
他在白严生走之后就立刻让在上海的人马去寻了,但都一个月了也没能寻见人影,现在最好的猜想就只是这家伙已经回了英国,只是小崽子太不懂事,怕他还在生气,所以才没有给他寄过平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