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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江秋长叹一声，累极般弓着个背，懒洋洋地站着，说话的调子也拖得极长：“师尊——！你说出来历练就历练吧，历练的内容是跟着你天上地下的采药我也认了，可是……”他咬了咬牙，牙齿在他的口腔里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语速也快了起来，“都采了一千年了啊！师尊！说是担心我才跟着我来，结果你反倒自己先睡着了，哪有你这么做师父的！”

余清衡愣了一下，似是许久后才回过神来，伸手探了探谢江秋的灵脉，惊讶地发现这小孩现在竟然已是化神期的修为，自己居然也已经到达了合体后期的修为。

他将心中的惊讶尽数埋藏，而后负起手，慢悠悠地往前踱了几步，又道：“那你此次历练，可有进展？”

谢江秋愣了一下，抱着药篓子的手似乎都没那么酸痛了。他仔仔细细地想，觉得余清衡所言确实有理，可是他化神期的修为只用来采药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太过大材小用，他也想像沈红袖那样能够跟着她爹将人界中到处作恶的妖物都给缉拿归案，怎么听上去都比在山上闷头采药要威风些。

但他也不是没跟余清衡商量过这件事，可又每每都被余清衡打太极给含混过去了，说到底他还是徒弟，徒弟还是要听师父的。

余清衡在前面走，谢江秋便不得不重新背起药篓子跟着他在白云之巅行走，远远地望去，也不过是皑皑云雾之中两个芝麻大小的人影。谢江秋每当在山巅之上从上而望时都会感到天地的浩瀚，与自己的渺小。

余清衡走着走着，却忽然停了下来，谢江秋正发着呆，险些撞上他的身后，他急停之时带动身后药篓也跟着晃，险些让几株珍贵药材就这么逃脱掉药篓的束缚直下山崖。好在谢江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松了口气，将药材放回药篓子后侧过身疑惑地看余清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