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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星河心里一惊，下意识地问：“是谁啊？”

余清衡沉默片刻，道：“你。”

晏星河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他道：“我？”

他无言地看着余清衡，而后叹了口气，完完整整地同余清衡说了自己在幻境中所见到的事情。

余清衡点点头，道：“若如你所说，属于前世的你的魂魄早已经消亡，那镜子里的你就不是真正的你，而是哪个人为了引我过去设下的陷阱。”

槽点太多，晏星河也实在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才好。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个一个问。

他将镜子递还给余清衡，而后非常认真地对余清衡道：“我有很多个问题想要问您，您一定要对我实话实说，不能说谎！”

余清衡应了一声，劝作答应了。

晏星河清了清嗓子，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您是不是真的是重生了的？为了报答上辈子的我对你的维护所以才对我这么好？”

余清衡思索片刻，坦然道：“我的确是重生的，我对你好一开始也是因为想弥补一下我上一世的过错。”

他这么自在地就把一件听上去很难相信的事情说了出来，但经历了这么多，晏星河居然觉得也没什么难以接受的了——毕竟他自始至终觉得最难以相信的事情就是平时对他爱答不理的师尊忽然在一夜之间变了性子。

晏星河心里顿时五味杂陈的，一下子感慨原来是这样，一下子又觉得好像白白沾了上辈子自己的福气，一下子又觉得上辈子的自己是不是太可怜了些。

余清衡却淡淡道：“但不管哪个你，不都是你吗？”

晏星河轻叹一声，道：“当然不是啦！我一开始也是像您这样子觉得的，可我每次逼问镜子中的那个‘我’的时候，他都会非常坚定地跟我说，‘我不是你’。后面我再想想，好像觉得也是这样……”

他看着余清衡，问：“如果现在让您回到上一世，您会爱上上一世的‘我’么？”

闻言，余清衡还真的想象了一下，觉得似乎不大可能。

在不同幻境下孕育出的人格其实是完全不同的……虽然大部分原因要归罪于余清衡自己，但他仍旧觉得自己对上一世的晏星河只剩下了亏欠而无爱意。

看着余清衡的脸色，晏星河就知道了他的答案，也不打算再逼问下去——毕竟自己跟自己吃醋这件事情似乎显得很是无聊。

于是晏星河伸出第二根手指，道：“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您明明知道这是陷阱还要去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