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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话音刚落,一阵冲天的蓝色光芒便从他身后的山头迸发出来。这庞大的灵力裹挟着阵阵狂风吹得他身后的大树猎猎作响——顷刻间,天地昏暗,灰色的幕布铺天盖地般的降下,黑色的乌云从山头伴随着轰隆作响的雷电席卷而来。
“这……”摇镜还未说完,却听得一阵足以贯穿耳膜的尖叫声响彻天际。
疼痛让他急忙捂住耳朵,但仍旧忍不住地觉得胸口处翻江倒海般的疼,而一旁修为比他更低的晏星河却早已被震得口吐鲜血。
幸好也只是短短一瞬,晏星河除此之外也并无大碍,甚至连苍白的脸色也很快恢复成了红润的模样。
晏星河站直身体,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和摇镜对视一眼,便双双瞬身前往了那座山头的方向。
待他们赶到的时候,余清衡正甩着剑上的血,一脸冷漠地看着眼前面容扭曲的女人。
女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身上是一道又一道深可见骨的淋漓伤痕,周身也倒着无数条被砍成两截的蛇。反观余清衡的身上,却是一尘不染,干净得仿佛与这个充斥着灰尘与鲜血的地方毫不相干。
女人的眼是朦朦胧胧的灰,她尖利的指甲因疼痛而在坚硬的地上抓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眼见再无生还的希望,女人开始放声大笑起来。
余清衡垂眼看着他,眼中毫无悲悯。
他淡淡道:“念你修行不易,我不杀你,你走吧。”
女人依旧在笑,口中却不断地吐出鲜血来。
她的根基早在与余清衡的争斗中就已经被毁,纵使余清衡不杀她,她也活不了多久,该说她该对面前这人感恩戴德,谢他的不杀之恩么?
“余清衡——”她擦了擦嘴边的鲜血,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人,咬牙切齿地念出他的名讳,像是要把这人放在唇齿间咬碎了生吞般的恨。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道:“你我本是一路人,又何必惺惺作态,委曲求全地把自己假装成一个一尘不染的‘人’?”
余清衡不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