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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不过是一场梦而已。这是你的梦,只有天知地知你知,就连‘我’,也不会知道的,不是吗?所以,这有什么关系呢?你又为什么要觉得害怕呢?”他的眼与晏星河的对视着,而晏星河也的的确确被那双漂亮的眼睛蛊惑了——是啊,不过是他自己的梦而已,就算在梦里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师尊也是不会知道的。如此想着,晏星河半垂眼眸,指尖微动,迟钝缓慢地解开了眼前人的腰带。
“好孩子,好孩子……乖。你做得很好。”这个余清衡抱着他,揉了揉他的脑袋,又以言语循循善诱,指导晏星河该如何做。晏星河曾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现实中完全无法触及的温柔乡中分崩离析,他被诱惑着放下一切,陪着这虚无幻影,沉醉在这场撩人梦境中,神魂颠倒。
抚摸、亲吻、喘息,衣物在混乱之中被推搡落地,床褥也变得皱皱巴巴,但自始至终,晏星河都不敢太过僭越。他生怕自己在梦里被迷昏了头,转而在现实里也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然而余清衡的幻影抬起头,露出一双满是情欲的眼眸——晏星河忽然觉得,这才是他内心一直所希冀的余清衡的模样,不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不高坐那遥不可及的神坛,而是愿意与他一同共享人之七情六欲,一同当那罔顾世俗规矩之人。
在这场梦里,他不仅把余清衡从神坛上拉了下来,甚至还带着他在泥地里滚了几圈,喜闻乐见于他的白衣染上肮脏污浊。如此,就显得他们好像真的是一路人般。
“师尊……师尊……”晏星河把这幻影压在身下,一声又一声地唤他,声声动情,却又是声声叹息,“我喜欢你,当真喜欢你。”终于吐露出自己深藏的心事,晏星河却并未感到轻松多少。
幻影没有回应他,只是环抱着他的腰身将他反推倒在床,用温柔的吻掩盖过他复杂的心绪,用温暖的指抚平他紧皱的眉头,用微笑的唇将他带往他从未体验过的极乐仙境——亦或者是欢愉地狱。晏星河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溺死在这场梦境之中。
直到最后,梦中烛火熄灭,窗外晨光初起,二人以一吻终结这场荒唐闹剧,那幻影竟好似真的有自主意识一般,赤着身子坐了起来,又回头对他淡淡地笑了笑,以带着几分留恋的语气对他道:“小河,梦该醒了——”
晏星河心中一惊,果然,不等他多说什么,四周已变得一片昏暗,再下一瞬,他从梦中惊醒,身下依旧是冷硬的地板,外面则是天光大亮,直到此时,他才明白,那一场看似长久的旖旎梦境,竟只过去一个时辰不到……梦中场景历历在目,情欲带来的欢愉与餍足犹在,仿佛唇齿之间都满是那人身上清新的草木味道,不过与之相同的,那黏腻的触感也依旧缠绕在身,甚至感觉连指缝间都还有着丝丝拉拉的粘稠污浊。他下意识地给自己施了个净衣咒,可他的身上早就干干净净,并不存在的东西又怎能依靠一个小小咒术来解决?
属于做错事后后知后觉升起的愧疚感与自我厌恶感让晏星河有些烦躁地挠了挠脑袋,他极其随便地将自己的衣物系好,又在出门前心虚地照了照镜子,确定自己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后才踏出了门。哪知他这刚踏出门框去,就见到了一个他现在暂时最不想见到的人——余清衡。
晏星河看着余清衡安静读书的背影,一时有些无言。他默默地走了出去,强行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上前给余清衡问了个好。
他这不开口不知道,一开口倒是把自己给吓一跳——他的嗓音变得粗哑难听,仿佛好几天都没喝水了般。但晏星河自己却是清楚的,光是睡上一个时辰完全不至于让他变成这个样子,除非……晏星河几乎不敢再往下想。余清衡见他神情古怪,却并未多想,只是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又淡淡道:“年轻人嘛,那方面的需求旺盛点儿也是正常的,你也不用觉得奇怪。不过,不管怎么说,年轻的时候还是要节制点儿,省得上了年纪就萎靡不振的。虽说修仙之人大多数不太在意这点,但说出去总归是不大好听……”听着余清衡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这么些不正经的事,晏星河险些一口水给自己呛死。
“咳咳咳……”晏星河咳嗽了好一阵子,余清衡还贴心地拍了拍他的背,又用袖子把他唇边的水渍给擦去了。还没等晏星河说些什么,这头余清衡自己又自顾自地慢悠悠地说了起来:“唉,说起来都是为师不好,为师若是知道你在这方面的知识有些欠缺,应当早与你说清楚的。不过这种事情,说到底还是要靠自己,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是个勤奋的好孩子,为师相信你,就算没有为师亲自教导,也能够自己领悟其中道理。”当余清衡开始自称“为师”的时候,晏星河就明白他准不会说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