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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宁收起了怒意，他只是微微颔首，冷笑着，“如果我当不上太子，那岂不是永远都不能替我父亲翻案？”

赵巍祯笑意微僵，没敢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怎么会？你向来就很优秀，如今又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成为太子指日可待，是吧。”

“好一个指日可待。”顾长宁阴恻恻地看着上方的人，哪怕赵巍祯此时是皇帝，在顾长宁的眼中也不过是一只蝼蚁，随时能被捏死，“可我不稀罕。”

“你说什么？”

“太子也好，这身血脉也罢，全都让我感到恶心。”顾长宁款步走了上前，赵巍祯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气势压制着无处可逃，他开始慌乱，不免大声地叫唤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顾长宁停在桌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说起来，臣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皇上，贤妃临死前，说四皇子确实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臣一查，发现当年六王爷早已去了北方，按照时间推算，断然不可能会与贤妃生下孩子。”

赵巍祯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几年前贤妃生下那夭折的孩子，才是六王爷的。”顾长宁似笑非笑，“可惜啊，臣知道得太晚，四皇子昨晚因为发疯，不小心掉下了池子，淹死了。”

“不，不可能，他不是朕的儿子。”赵巍祯像是自欺欺人似的，他一旦认定了事情，就断然不会允许发生变故。

所以他才能眼睁睁看着赵如阳变成痴傻，漠不关心，可顾长宁像是个恶魔，不断地操纵着所有事情，无情地撕裂开血淋淋的真相，强硬地塞入赵巍祯的口中。

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