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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米都煮成熟饭了,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楚骁将谢兰辞揽进怀中,轻轻嗅着谢兰辞发间的木槿香,告诉谢兰辞自己的想法,“于不知情的千万人而言,谢太傅嫁入了将军府就是事实,这是要记入梁史的,千千万万年。”
谢兰辞拿开楚骁揽着自己的双手,后退了几步,他突如其来的生分,让楚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谢兰辞抬眸,抿了抿嘴,而后道:“等会儿我会让谢钦来接我回去,这些日子,叨扰楚将军了。”
楚骁听到谢兰辞说要离开,心慌了一瞬,情急之下抓住了谢兰辞的手,自顾自反思道:“是我昨夜把你弄疼了,所以你生我气了,想回谢府住几天?兰辞,我下次轻一些。”
谢兰辞没说话,沉默片刻后,出声道:“没有下次了,我打算公开圣旨所写的内容,往后你我同在朝为官,还是同僚,也只是同僚,望楚将军顾及谢某名声,昨夜之事莫要再提。”
楚骁抓住他的手用了十足的力,碰到了昨夜被楚骁在他手臂上亲出来的红痕上,弄得他有些疼,谢兰辞扯了扯,没有扯开,而后变了脸色,抬眼冷冷地看着楚骁,轻呵道:“放开。”
楚骁自然不会听谢兰辞的话,他紧紧抓着谢兰辞的手腕,眼睛发红,神情发狠,一步步靠近,谢兰辞被逼得不断后退,眼看着就要撞上房门,楚骁及时伸手扶住了他的腰,两人瞬间对调了位置,“砰”的一声,楚骁的后背撞了上去。
如此大的声响,如果不及时处理,怕是会青紫,谢兰辞皱了皱眉,缓缓伸出手,还未触及到楚骁的衣裳,又放了下去。
楚骁并不在意,他咬了咬牙,笑着威胁道,“太傅,你今日若是走了,我明日就让人去广发告示,说你对我始乱终弃用完就扔,你这么在意名声,我可不在意。”
楚骁就这么看着他,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一抹笑,谢兰辞心知,楚骁这人向来无法无天任性妄为,逼急了,恐怕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无赖……”谢兰辞叹了口气,靠在楚骁怀里闭了闭眼,问楚骁,“我送你的扇子呢?”
话一出口,楚骁背脊僵了僵,干笑着回答:“在书房,等会儿我去拿过来。”
“你骗我,扇子根本没在你这儿。”谢兰辞抬头看着楚骁,拆穿他,“扇子你给洛青了。”
楚骁这下总算是明白谢兰辞是为何生他气了,松开谢兰辞,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在凳子上坐下来,楚骁蹲在谢兰辞面前解释道:“那扇子我看洛青喜欢,就给他了,我当时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心,只以为你随便买了把扇子搪塞我,就转手送人了。”
“搪塞你?”
谢兰辞撇开脸,不想再看到楚骁,他若是要搪塞一个人,何必花心思准备生辰礼,这人嘴里到底几句真几句假,惯爱花言巧语糊弄人。
楚骁自知在扇子的问题上罪不可恕,厚着脸皮伏低做小,“兰辞,我等会儿就去洛青那把扇子要回来,当宝贝似的供起来,天天参拜。”
又开始胡说八道,谢兰辞没理楚骁。楚骁把桌上的那碗粥端来,舀起一勺喂到他的嘴边,嬉皮笑脸,讨好道:“气大伤身,别生气了,你这么久没进食,多少吃一点。”
谢兰辞瞄了一眼楚骁,又看了眼嘴边的南瓜粥,两顿没吃,他确实饿了,终是张了嘴。
楚骁是半句话也不敢多说,小心翼翼喂了半碗粥,又拿出丝帕给谢兰辞擦拭嘴角。
“楚将军这几日都去了哪里,歇在哪里?”谢兰辞微抬下巴,审视着楚骁的面部表情,“月乐坊还是寻香阁,又或者是别的花楼?”
“夫人,我冤枉啊!”楚骁大声喊起冤来。
楚骁这几天都忙于在京郊的庄子里监工,庄子里他和谢兰辞的住处所有陈设都是依照他的想法安排人去布置的,添了新的蚕丝被褥,又给谢兰辞制了几身衣裳放在卧房的木柜里,他还让下人买了一箱子话本送过来,倒腾多日,那儿总算可以住人了。
楚骁没把这些告诉谢兰辞,本是想给谢兰辞一个惊喜。
至于寻香阁,他也确实是去了,但他是清白的。
蓝玉告诉他,月乐坊接连被朝廷的人搜查,虽说搜也没搜出什么来,但不少客人因此都不愿意来了,毕竟谁乐意在自己快活的时候突然被打扰,这一受惊吓,人都萎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样一搞,朝廷的官员更加不敢来了,不仅他们探听消息受阻,把消息传递出去也要比以往更加小心了。
楚骁立刻命人去查清此事,很快探子报告给他说,最近接连被搜查的花楼不止月乐坊,京城其他几家也没有幸免,但新开的一家名叫寻香阁的花楼却只被搜查过一次,生意反而越做越好,揽客甚是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