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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临安好玩的地方数不胜数,正巧我也有出游之意,正所谓相逢何必曾相识,不如结伴同行,我为二人做个向导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多个人路上也热闹些。”谢兰辞抬手,将一碟糕点放到男子的面前,“这个米糕我吃着不错,公子也尝尝。”
“多谢,在下姓白名笙,敢问公子和你的友人如何称呼?”
“他姓谢,什么狗屁友人,我是他的夫君!”楚骁抢在谢兰辞回答前接了话,然后毫不意外遭了谢兰辞一记怒目而视。
白笙听闻楚骁的话却并不惊讶,而是略带歉意道:“原来二位是这种关系,失敬失敬,是白某唐突了,差点做了这碍事的第三者。”
大梁养娈童的达官显贵不少,多是放在后宅没名没分,又或是仅仅在见不得光的地方私相授受,正式与男子结为夫妻的却寥寥无几,毕竟要冲破古往今来的伦理纲常,于家于己都是非常难以办到的事情。这位白公子的表现得如此平静,实在是奇怪。
楚骁起初便觉得他过分殷勤不怀好意,更没想到谢兰辞会答应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和他们同行。向来冷淡的谢兰辞今日竟对这人如此热情,还把他吃着的米糕拿去做送人。楚骁多次挤眉弄眼的暗示都被谢兰辞无视,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见楚骁又起了小脾气,谢兰辞非常无奈,明明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却总是这般无缘无故孩子气,要他去哄,仿佛自己上辈子欠了他的。
谢兰辞拍了拍楚骁的手臂示意他安分一点,继续和那白公子交流。
“我见白公子谈吐文雅,可是读书人?”
白笙摆摆手,非常谦虚,拿过一旁的茶盏为谢兰辞添茶,“只是曾经上过几天学,算不得什么读书人,眼下以替人书信写字谋生。”
“谢某也是一介读书人,倒是有缘。”谢兰辞带着浅浅笑容举杯,与白笙相谈甚欢。
这让楚骁再次感到被冷落,这两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说着文绉绉的话。之前就有武官说过谢兰辞只喜欢和有学识的人打交道,果不其然。
楚骁闷头喝酒,喝完一杯接着一杯,重重地把酒盏掷在桌上发出声音,企图引起谢兰辞的关注。
他越看越觉得这个白笙来者不善,身为男子却穿了耳洞,他一坐下来楚骁就闻到了幽幽的脂粉气,特别是那双眼珠子,都黏谢兰辞身上了,说没打歪主意鬼都不信。可谢兰辞却浑然不觉,与这人一幅相见恨晚的模样。
楚骁天马行空的想到,这人不会是蔡邈派来勾引谢兰辞,挖他墙角的吧?蔡邈喜欢搞小动作,胆大如斗,想用这个人毁坏谢兰辞名声也说不定。
“谢公子,在下吃好了,茶水喝得有些多,要先去小解,暂时告退,麻烦二位等我片刻了。”白笙站起来欲离开,却被一人叫住。
“这位公子,你的钱掉了。”
白笙迟疑了一会儿,摸了摸腰封,而后道:“这个钱袋子不是我的,应该是哪个客人掉的,把它拿到掌柜那里,或许会有人去认领。”
白笙说完,转身离去。
不顺眼的人终于走了,楚骁见谢兰辞还望着此人离开的方向,幽怨道:“别看了,说是小解,说不定趁机跑了,搁这吃霸王餐呢。”
“他会回来的,”谢兰辞非常肯定,收回目光,从碟子里摸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楚骁干笑了几声,问他:“谢大人,你不会是看上这人了吧,要不要找人给你牵个线?以你的身份地位,他应该不会拒绝。”
谢兰辞没想到楚骁会这么认为,他抬眸与楚骁对视,没有回答。
楚骁便以为他这是默认了,顿时没由来的怒火中烧,楚骁瞬间变了脸,完全忘了自己方才还说要帮谢兰辞牵线的话,拍着桌子愤愤道:“我告诉你,你住进将军府想怎么便怎么,但我不允许你给我戴绿帽子!”
楚骁反应如此大,谢兰辞有些看不懂,皱眉缓缓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并无此意,就是有,也与你无关。”
楚骁听完谢兰辞的解释先是放下心来,那个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有哪点值得喜欢?随后楚骁也察觉过来自己方才表现得像是莫名其妙醋意大发一般,他真是疯了。
楚骁半晌没说话,又喝了一杯酒,他将此归咎于他身体里的毒性发作导致的,他只是在意难平罢了,意难平自己儿时那么听谢兰辞的话,都不得不到谢兰辞的亲睐,而不怎么样的旁人却可以。
谢兰辞不继续与他说话,楚骁也有些尴尬,强行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怎么无关了,我是你丈夫,就算有名无实,那我也是你丈夫,你若敢找一个,我就找十个,这是男人的尊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