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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辞,你放心,等我登上大宝,必会为你封侯拜相。”李舒珩与他碰杯,“得兰辞助我,夫复何求。”
“殿下已二十有三,在朝堂之外,却无任何建树,”谢兰辞慢慢道,“论功,大皇子比你更得人心。”
“那该当如何?”李舒珩有些焦急,他少年时期确实过分谨小慎微,不敢出这皇城,怕在外面遇上有要他命之人。现在天下太平,他就是有心也没什么用武之力。
谢兰辞淡淡道:“云城出现一帮山匪,我已于今日早朝后禀报给陛下,这便是你立功扬威之时。”
“区区草寇,让当地县官料理了便是,哪里用得着我千里迢迢跑过去兴师动众。”李舒珩冷下脸,他是在外没什么作为,但谢兰辞未免太看不起他,竟让他堂堂皇子专门去对付几个匪徒,说出去都要笑掉大牙。
谢兰辞注意到李舒珩的情绪变化,却未有在意,只道:“不止是草寇那么简单,我派人前去了解过,大概有百来人,往来商民苦其久矣。我怀疑匪首与当地官员有所勾结,但尚未找到证据。若殿下能将匪徒一网打尽,并揪出为害百姓的官员,呈报陛下,定能使朝臣对你刮目相看,百姓感激。”
李舒珩低头思考许久,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他站起来,急切道:“我现在就回府收拾行李,然后进宫见父皇。”
谢兰辞举杯,嘱咐道:“殿下前去,多加小心。”
李舒珩走后,谢钦推门从外面进来,“公子有何吩咐?”
“我要你一路跟随李舒珩去云城,他有任何行动立即飞鸽传书向我汇报,春闱结束前,不能让他回京。”
上辈子,当今皇帝就是死于这一年的春闱期间。本来还算健朗的人,旧病复发迅速咽了气。事发太突然,没人料到,当时皇帝身边只有太医和宫婢。
谢兰辞稳定局面后,派人通知李舒珩连夜进宫,宣告皇帝驾崩。
没有遗言,没有传位诏书,谁也不知道皇帝究竟想立哪位皇子为储君。皇帝出殡后,李舒珩顺利继位。
年轻的新皇好大喜功,听信谗言,派谢兰辞一个文臣挂帅出征。谢兰辞在边关多年,身上大小伤不断,凯旋而归之日,李舒珩担心谢兰辞权势过大,功高盖主,便以欺君罔上的莫须有罪名抄了谢府。
谢家二十三口人,老小妇孺,屠杀殆尽。
谢兰辞将最后一滴酒饮尽,他闭了闭眼,任酒杯从指尖滑落,滚至桌角,痛心地苦笑了一声。
前尘旧梦,皆是错付。
次日,谢兰辞收到消息,二皇子身边的严公公死在了宫中的一口井里。卸磨杀驴,掩盖事实,是那人的做法,谢兰辞便没做多想。
自从重生过来,谢兰辞便把上辈子在边关的爱好带了过来,那就是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