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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在的酒品公司,也是万峰的副产之一,给万峰、尤其是石门坎大大小小的酒吧供应酒类。
当时竟然在眼皮子底下将他放走,公安干警们都觉得十分后怕,幸而后来抓住他了。
这两个人的嘴都非常硬,不论如何审讯,就是不开口,始终保持沉默。有些问题明显是早就串通好了口供,回答得一模一样,诸如问到疾风特训有几个人,他们就缄默不语。问qiāng • zhī的来源,他们就说不知道手里的枪是真枪,就是捡来打着玩儿。问到为什么会出现在地下防空洞,他们就会说是在玩野外求生游戏。
真是油盐不进,让人万分恼火!
不过好在警方还有其他的讯息渠道,比如证人黄子媛。黄子媛指出,除了万安、佟灏,在枪战中死去的那两个人——成宇龙、成宇鹏,也是亲兄弟。此外还有万红、戴东、黄子禅三人在逃。
这两兄弟中的弟弟成宇鹏,体型也十分魁梧健硕,与戴东很相近,其手臂之上有与戴东一模一样的纹身,可能有好几次是他驾驶黑色大众车在陆念文等人身边跟踪。
万红、戴东、黄子禅三者才是奔跑兔子犯罪集团的核心,他们是极度危险的存在。
但是黄子媛对警方还是有不小的保留,警方询问她的很多问题,她都不愿回答。
“我需要陆念文或者许云白来,我亲口说给她们听,其他人我一概不信任。”她无数次重复这句话,感觉心很累。
但警方就是不满足她的要求,反而把她当做犯人一般审讯。黄子媛在地下时也受了伤,遭到了殴打、强制捆绑和电击,鼻青脸肿、浑身疼痛,目前也在公安医院住院治疗。她的病房门口有两名防暴特警轮番把守,每天都有警察来询问一遍昨天已经问过的问题,让她心力交瘁。
终于在2月20日这天下午,一个中年女警察推开了病房的门,她的身边跟着一位熟悉的男警,当时黄子媛被特警从地下救出时就见到了他,他是当时现场的行动总指挥。
“你好,我介绍一下,我是周颖,这位是张志毅,我们都是省厅专案组的成员。你一直想要找的陆念文与许云白,是我们的组员。只是不幸的是,陆念文目前中了lsd正在休养,许云白寸步不离地照顾她,暂时没有办法来见你。她委托我们来见你,还请你见谅。”中年女警察春风和煦地说道。
黄子媛顿了顿,道:“我知道你们……没想到陆念文竟然中了lsd,这下她可有的受了,唉……”
周颖打量着这个眼前的女子,她身材是高挑的,面庞虽然鼻青脸肿,但仍然能看出本身五官底子不差,皮肤略有苍白,一头金色长发也显得十分凌乱。她眉眼中有一股犀利的气息,看上去倔强又有主见,聪颖机智。
“你受苦了,不过有个问题,还是希望你能先回答一下。被捕的万安供述,说你是他们的同伙,他们只不过是想把你带走。请问有这么回事吗?你与黄子禅又是什么关系?”张志毅开口询问道。
黄子媛叹了口气,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么多天才来见我了,你们还是不信任我对吗?我理解,就像我不信任你们一样。
“不过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黄子禅是我的亲哥,我也确实曾经是他们之中的一员。但是从去年的4月份起,我已经与他们貌合神离,产生了叛出来的想法,并且对此付诸实践。闫清菲的事情之后,我已经彻底暴露叛出,并与他们撕破了脸。”
周颖和张志毅已然落座,她温和地问道:
“能详细和我们说说缘由吗?”
“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我早就打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腹稿,现在总算是能说出来了。”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叹出,调整好情绪,才开始了叙述:
“我所生长的家庭,大概是这世界上最恐怖、扭曲的糟糕家庭。我和我哥从小到大就是被殴打着长大的,他大我3岁,小时候一直保护着我。我记忆里,父亲就如同恶鬼,我妈在我还没记忆的时候就跑了,因为不堪我父亲的凌/辱。他是个酒鬼、暴力狂、老色鬼,没有尽到半点父亲的责任。我是我哥带大的,说实在的,我对我哥没有什么意见,他从没对不起我。
“我本以为父亲已经足够糟糕了,但我没想到……他竟然能把魔爪伸向自己的亲生女儿。我10岁那年,父亲企图猥亵我,被我哥发现了。我哥拼死把我带出了家,带着我住到了儿童福利院里面去。我印象中,我是再也没有回过家,我哥还回去过几趟,拿家里的必用品和钱。每次都会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他总有本事跑出来。
“我们在儿童福利院生活了半年,某一天,一个叔叔来把我们接走了,说是给我们办了领养手续,我们兄妹俩接下来就要在这个叔叔的家里生活。这个叔叔很有钱,那时是90年代末,他已经开了大轿车,拥有大哥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