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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霭仍旧靠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册,身上穿着薄的白色短袖。他看着盛熙阳,安静片刻后问:“什么时候学的唱戏,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盛熙阳挠了挠脸,只能说:“偶尔听到,跟着唱两句,也就会了。”
这句话盛霭当然不会相信,因为唱戏这种东西如果不是从小练,也很难练得会的。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靠在窗边,温柔地笑了笑,“还会唱别的吗?”
盛熙阳想了想,点点头,“什么都会唱一点。”微微一顿,“哥哥你想听我唱吗?我还会一点儿台步。”
盛霭微微笑了,“嗯”了一声。
盛熙阳清了清嗓子,也不介意在盛霭面前露一手。他稍微准备了一下,就唱了他练得最多遍的《贵妃醉酒》。
这个唱段盛熙阳还练过走步,是他妈妈亲自领着他一遍一遍走的,所以盛熙阳记得很清楚。
盛熙阳唱戏的时候很忘我,一步一抬眼皆是戏。
盛霭靠在窗边,手里拿着书册,静静地望着盛熙阳。
夏天的夜晚有蝉鸣,没有春夜的薄雾,也没有秋夜的微凉,只有一室微风和望得见的星子。盛熙阳唱完一首曲子,跟盛霭对上视线。
在那一刻,盛熙阳觉得盛霭的目光有些深。
可他不太懂那目光的意思,一时之间也安静下来,像是等着老师点评的学生一样。
安静了很久,盛霭轻轻把手里的书册放在桌案上,走到了盛熙阳的面前,问道:“你母亲是学戏的吗?”
话一出,盛熙阳突然觉得心脏被攥紧了。
像是偷偷干坏事被抓住一样,盛熙阳后背的冷汗都一瞬间出来了。
明明之前听到盛霭的那些话,都知道盛霭大概已经确定他不是他的亲弟弟了,可为什么在这一刻,盛熙阳还是会觉得脊背发凉。
他看着盛霭的眼睛,张了张嘴,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盛霭也没有催促,垂着眼静静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