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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酿的葡萄酒,厚重香甜。喝下肚,立刻暖了全身。
青泷想,她好像是被幸福的感觉冲晕了头脑,听着师兄师姐们畅所欲言,只觉得安心极了。她双手捧着脸,左看看右看看,不时跟着说上几句,就像一株快活的植物,尽情欢快地舒展着自己的枝叶。
直到那个名字又将她拉回现实。
“试练之境已经结束,咱们还是不知道秦曜来圣贤院想干什么,”孟昱摸了摸下巴,“不过我觉得他一定没安好心。”
燕瑶思考片刻,扭头问身边人:“淮序,你记得青铜树下,跟司徒锦站在一起的那红衣女子么?”
是婳梦。
青泷眨眨眼睛,仔细听着。
裴淮序点点头:“看她身上画满了符咒,应当是位苗疆女子……”
两人视线相交,心意默契相通,立刻沉默下来。
孟昱伸出手在裴淮序眼前挥舞,他是个好奇的急性子:“你两打什么哑谜呢?”
谢知棠懒懒散散地晃动着手上的琥珀杯,碧绿的茶叶飘在杯面,如一叶轻舟,无拘无束。
“昔日,赵国太子殿下广交能人好友,我与瑶妹都是其中之一,”裴淮序垂下眼眸,面色冷清不动:“我记得他曾与我提过,他与一位红衣苗疆女子短暂相恋过。”
“短暂相恋?”说起这个孟昱可就来劲了,他竖起耳朵:“赵长殷把那姑娘伤了心?然后那姑娘就反目成仇,投靠秦曜去了?”
赵长殷,正是赵国太子的名讳。
裴淮序摇摇头:“他们分开是因为,长殷殿下被送往晟国当质子了。”
孟昱“咳咳”两声,岔开话题道:“赵长殷这人年轻有为,乐善好施,不拘礼数,广结好友,天下皆知,我都曾想过去投靠他呢——”
“但是——”
他一把抓住谢知棠的手臂,“路上我遇到了这一生中最重要的至交,这就是缘分啊。”
谢知棠往他碗里舀了一勺豌豆:“少喝酒,多吃点菜。”
谢知棠自小生长在圣贤院,即使常同师尊出岛,他也没有对曾经七国的相关记忆可搜寻。
但书是一切历史最好的载体,他失去记忆后,将远古神创世至今的正书和野史都读了个遍。
在七国的相关记载中,赵长殷这个名字是出现次数最频繁之一。
正史中,对他的描述不多。寥寥几笔,讲述了他的出生,求学,去往晟国当做质子,后在晟对赵出兵之前,死在了晟国牢狱之中。
但在野史中,却对赵长殷大加渲染褒扬。先是说他出生时,赵国宫殿红光漫天;后说他求学时,受到百家夫子的喜爱,文能出口成章,武能现学现会。
只是可惜,每一个笔者都会长吁短叹,赵长殷满腹才华却不得自己的父亲,赵国君的赏识。他明明上陈了无数治国良策,改革之术,都湮灭在赵国君的美酒声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