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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成玉拿出面盆开始和面，他去外面收了晒着的腊肉，回来又洗了几棵青菜，然后切了一盘卤猪头肉出来，这是那天他二人打的小野猪，十里村分的那个猪头已经吃完了。

他端着芝麻辣油，小声问道：“你妹妹能吃辣么？”

“以前能的。”陶成玉想了想，“我再去问问。”

回来后点点头，“能的，少放一点吧，空肚子吃太多辣怕是会不舒服。”

等会吃着热面条，猪头肉凉拌就行，骨头汤油腻，梁云山又切了两根嫩黄瓜。

然后生火把冻住的大骨汤烧开，水开后面条也擀好了，陶成玉一口气打了七八个鸡蛋在锅里，加点盐，放入面条和青菜。

第一次什么都不用干，就坐着等吃饭，云珠有些坐立不安，厨房里不断飘出的香味儿令她暗暗咽着口水。

待到饭菜端上桌，她更是惊奇地瞪大了双眼，明明在镇上时他们没有买菜，这大晚上的家里居然端出一大盘肉来。

一碗香喷喷的面条摆到她面前，上面还卧着三个鸡蛋！

云珠有些诚惶诚恐，急忙道：“我吃不下这么多，二哥，给我一点点就行了。”

陶成玉笑道：“你白天也没吃东西，那馄饨里大都是汤，也不管饱，一点点怎么够？”

云珠都要急哭了，“真的，我不能吃这么多。”

梁云山顿了顿，轻轻撞了一下陶成玉的胳膊，让他不要说话，推过去一个碗，“吃不完就拨点出来吧，没事，明天再开始多吃一点。”

云珠把没动过的面条拨了一半出来，自己碗里只留下了一个鸡蛋，这才低下头小口地吃了起来。

她饿吗？非常饿，汤汁香浓，她甚至想把一整碗面条连带着一盘肉都吃进肚子，但是她知道不能这样做，长期的饥饿已令她的身体慢慢习惯，如果一下子吃这么多一定会吐出来的，那样又会给他们添加麻烦。

陶成玉看得难受，他把肉和黄瓜往那边推了推，“是二哥想的不周到了，嗯，咱们慢慢来，别光吃面，也就点菜。”

云珠点点头，夹了一片肉放到碗里，这才看到居然还有一碟黄瓜。

昏黄的灯光下令她觉得自己在做梦，现在不是隆冬吗，哪来的黄瓜？

难道真的是梦？自己还在大哥家里，明天还要早起劈柴，洗菜做饭，把手伸进刺骨的冷水搓洗尿布。

漂亮的大房子，嘴里的香味儿像真的一样，这个梦可真美啊，要是永远醒不过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