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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斜,张子康带着弟弟走了之后,别的小孩也一哄而散,小虎也被他嫂子叫回去喝水吃饭了。
陶成玉歪着头问梁云山:“你认识刚才那人?就那黑小子的哥哥。”
梁云山面色淡淡:“见过,谈不上认识。”
陶成玉追问道:“那他还跟你点头?脸还红了,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你想哪里去了?”梁云山无奈道,“一个村的人,点个头怎么了,至于脸红,那是被他弟弟气的吧。”
见陶成玉沉着脸不吭声,梁云山轻声哄着:“行,下次若再看到,我让他见着我别再点头了。”
陶成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是别了,这样好奇怪,人家会不会以为你有什么大病。”
见他开心了,梁云山放下心来:“他就是那天那个李媒婆家的次子,叫做张子康,我在他娘跟前还埋汰他了,这一家人心里指不定怎么恨我呢。”
”他娘是媒婆啊?那岂不是近水楼台……”陶成玉心里不在意,但嘴上还是酸溜溜,想了想还是住了口,总觉得自己像个疑神疑鬼的小怨夫一样。
梁云山啼笑皆非,虽然他不爱和村里的人相处,但有些事儿还是门儿清的,他又不聋不瞎,就像他和陶成玉关系正不正当这些话,他也是有所耳闻。
乡下人如果光是土里刨食,没有别的营生,一年到头根本落不下多少钱,张子康是张家倾全家之力供着的读书人,他娘给人说媒赚些巧钱,就连他大哥已经成家了,也要每年给一些钱供养着弟弟,就指望着他将来飞黄腾达,带着全家鸡犬升天呢。
要是知道了陶成玉这想法,误会她那宝贝二儿子对自己有什么心思,李媒婆不得气得呕出三升血来。
初夏,太阳西下后便不再燥热,微风拂来,晚霞升起,给眼前的人也镀上了淡淡的一层暖金色,梁云山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顿了顿,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什么醋都要乱吃,看来真得找个机会把话说开了,过了明路才好动手动脚,不是,是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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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完了麦子,碾下来晒干,然后还要种上玉米、大豆之类的,等新的幼苗长出来,忙碌的夏收季节才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