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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安负手在严行房内转了一圈,站在墙上的舆图前盯了片刻,又翻了翻案上的操兵日记,最后又踱回严行面前:“罢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朕此番是冲着比武大会来的。在这之前,朕与陆之凡亦会暗中考察亲军,对外我二人只是陆指挥史的兄长,严行,你可听明白了?”
严行再次跪谢称是,便出了营房交待陆家二位“兄长”的住宿起居。
未几,严行回来了,道一切安排妥当,欲引二人去到营房。谢淮安登时又挂了脸,直截了当拒绝了,又点名让陆之瑶带领前往。
守卫开了门,一脸歉意,对谢淮安和陆之凡抱拳:“二位得罪了,实在是军纪难违。”
谢淮安毫不在意点点头:“无妨,做得好,严大人带兵有方啊!”
三人一路到了严行的营房门外。士兵通传之后,三人便进了屋。
严行见来人竟是谢淮安,可方才士兵却照常通传,便猜此番圣上应非巡狩,门外也未带侍驾随从,再看圣人身上的常人衣衫,心知此行定是微服私访。
严行登时跪拜叩首,却也将声音压至最低:“臣严行叩见陛下。”
陆之瑶和陆之凡随之跪拜行礼。
谢淮安赐了平身,不咸不淡地对严行道:“听闻营内不日就要举行比武大会了,为的是检测朕钦点的二位指挥史的政绩?”
严行自然听得出谢淮安语气中带的不善,心下一凛,圣上虽远居皇宫,却从未失了半点对亲军的关注,想来对营内琐事皆有耳闻,而此番秘密出宫,也绝不会仅仅是为替指挥史撑腰而来。
严行正欲张口解释比武大会的由来,一旁的陆之瑶却先接过话头:“回陛下,比武大会是臣女提议举行的,为的是振奋营中士气。他日用兵,天机营定会不负所托,还请陛下放心。”
谢淮安挑眉望向陆之瑶,语气自不复方才的责备。
“哦?这么说来比武大会陆指挥史你成竹在胸咯?”
陆之瑶始终垂着头,说出的话却字字戳心:“圣人面前臣女岂敢托大拿乔,只是臣女是陛下钦点,臣女定要拿出十二分的努力。说句大不敬的,事关大乾社稷,亲军之中每双眼睛都在盯着,臣女又怎能打陛下的脸?”
谢淮安闻言轻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
严行大气未敢喘一声,始终替陆之瑶捏着把汗。陆之瑶方才那番话往好里听是说她为了圣上定会全力以赴,往孬里听多少有些怪罪的意思。
不过严行低估了陆之瑶在谢淮安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