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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李赢抬了抬手,“你先起来。”
看他这反应,郗薇心中咯噔一声。
“陛下”
她没有动,只满怀希望的看着他,多希望他能怒斥她说是哪里听的风言风语,可是他却没有。
谢氏已经得了消息,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了,她最迟过几日就会知道,与其自别人口中听到,还不如是他。
李赢自桌案上将密信抽了出来,递到了她的眼前,郗薇颤抖着双手,接了过去。
“朕是之前就得了消息,但是不相信,就让陆允亲自跑了一趟,那尸骨捞出来时已经无法辨认了,但是仵作验过,死者左胸第三条肋骨有裂缝,是箭伤,跟羽林卫传回来的谢昉中箭坠崖落江的消息一模一样。”
信上是羽林卫所述整个事件的始末,原来郗素锦说的都是真的,郗薇一边看一边摇头,眼泪止不住的簌簌往下落。
纸笺顷刻就被打了湿,墨迹渐渐晕开了,她恍若被烫到般松开了手指,密信就这么随风飘到了金丝楠木地板之上,而她也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见她如此,李赢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只一步步朝她走近,但他不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她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因为他的心比她更痛。
“因得天气炎热,羽林卫只能将他就地火化,等将他送回上京,可能才会公开此事,届时谢家为他举行完丧仪之后,才能让他入土为安,所以此事,暂且不能声张。”
郗薇却似没有听见,仰首怔怔地看着他:“信上说是证人临时反水,陛下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李赢摩挲着手上的鹿骨扳指,一字一句,“朕心里有数,你放心,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这是谢昉出发前我送他的,但是今日却在郗素锦的手上,她告诉我说是自李亘那里得来的。”郗薇摊开掌心,赫然是那枚青玉耳珰。
李赢的记忆倏地被拉回了妙玉下药的那一日,当时在福宁殿,她跟他争抢的那个荷包里,掉出来的可不就是这个耳珰。
他向来过目不忘,当时明明都扔掉了,她却非要捡回来,似乎就是因为里面的这东西,她如此珍视的私密之物,竟然送给了谢昉,就像他送她金燕衔尾耳坠是一样的意思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凤眸十分危险的眯了起来,接过她手中的耳珰,细细摩挲着。
“这是一对么?你一只,谢昉一只?”
郗薇不知他为何突然有此一问,解释道:“不是,只这一只,这是养母留给我的遗物,因得它,我数次遇难成祥,它就是我的平安符,我将它赠与他,原本是希望他这次能平安回来”她的声音渐渐的小了。
李赢眼睫几不可查的扬了扬,脑中倏地清明许多,“你是想告诉朕这事儿还跟李亘有关?但是仅凭此物,只怕说明不了什么,毕竟时下女子多有佩戴,你这又还只有一只。”
郗薇沉默,他说得对,这压根不能当做什么证据,而且都是一面之词。
“你放心,这事儿只怕跟恩度粮仓失火脱不了干系,谢昉留了许多线索,已经有眉目了,很快就可以收网了。”
郗薇想起郗素锦的话,尽管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她知道这事儿跟李亘脱不了干系,可是要怎么拆穿他?
看她神思不属的仍旧坐在地板上,虽则现在夏日正热,但是殿内搁着冰鉴,仍是有凉气拂过的,他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果不其然。
李赢抬了抬手,“你先起来。”
看他这反应,郗薇心中咯噔一声。
“陛下”
她没有动,只满怀希望的看着他,多希望他能怒斥她说是哪里听的风言风语,可是他却没有。
谢氏已经得了消息,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了,她最迟过几日就会知道,与其自别人口中听到,还不如是他。
李赢自桌案上将密信抽了出来,递到了她的眼前,郗薇颤抖着双手,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