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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敛了笑一本正经,“唔,那以后我给你留个近点的座儿,就在讲坛旁边,上书衡阳翁主专座,可好?”
“我才不要。”郗薇跺脚。
她还没脸皮厚到这种程度,若真这么干,只怕不消第二日,就有参她霸道跋扈不讲道理的了,她也不是在乎这个,万一有人说他以职谋私呢?
谢昉本就是跟她开个玩笑,看她当真急了,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你还笑,”郗薇抿唇,一脸郁卒,“我还不是担心有人参你,我反正是这样的名声,才不怕呢,反而是你这少既有才名的麒麟子,不知多少人眼红盯着呢。”
听闻此语,谢昉止了笑,十分认真道:“我也不怕。”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为什么要说‘你反正是这样的名声’呢?”
他的一双眼睛,灼灼如春日桃花,就这么直直看了过来,仿佛能洞悉一切。
这目光太多粲然,郗薇移开了眼,只专注的看着一旁的紫色竹斑,半晌,她随手摘下一片竹叶,语调尽可能的放平,“你上京不久,不知道也是常事,世人都道我跋扈任性,奢靡铺张,非是什么好相与的。”
“这话未免有失偏颇,在某看来,世人多是人云亦云之辈,”谢昉墨眉微挑,“谢某只相信自己的心所感受到的,还有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他顿了顿,“世人道你跋扈,不过是因你泼了宋舸一脸墨水,却不知他是何等狼心狗肺,道你铺张,你花费千金,不过是为了让一老一少能有所归,你爱憎分明,何错之有?若非要说,也不过是你不屑遮掩不愿婉转罢了,偏偏这点,在谢某看来,亦是傻得可爱。”
如果不是因为最后那一句,郗薇还挺感动,她撇了撇嘴,小声争辩,“你才傻。”
一片萎黄的竹叶在她说话的间隙落在了她的肩上,谢昉弯唇,伸手替她拿了下来。
动作似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他越好,她就越心虚。
她脚尖有些不自在地踢着,谢昉侧身看她,语调扬扬,“你再这样,这地板都给你踢穿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协议成亲都说出来了,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是啊,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郗薇划着手心,有些事情想问个清楚,于是决定实话实说,“你之前不是拒绝我了么?为什么在宫宴上又站了出来?”
谢昉眼帘微垂,略带吐槽,“我拒绝的是你的朋友,不是你。”
“啊?”郗薇抬头,有些尴尬,她以为大家说我有一个朋友怎么怎么样都是默认是自个儿的,难道在他这儿不是?
看她神色诧异,谢昉以手握拳,掩唇轻咳了一声,“开玩笑的,但是说实话,若我不知情况,倒也罢了,但你既然开了口,那种情况之下,看你那么为难,谢某实在是不忍袖手旁观。”
郗薇听了这话,心中是既感动又沉重。
谢昉也看了出来,他笑着打岔,“翁主,当时也不知有多少贵女的芳心碎了一地,谢某可是将终身大事的后路都给断了,日后这婚姻一事就得仰仗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