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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眯着眼离花球越来越近,沈嬷嬷劝道:“主子,夜深了,要不歇会儿,仔细伤眼睛。”
太皇太后也知确实有些费神费力了,但就是不肯将手中的缠枝金剪放下。
“哀家等衡阳呢,打发时间罢了。”
沈嬷嬷将宫灯移得近了些,“您要实在担心,不若奴婢派个人过去打听打听?”
“那可别,”太皇太后立马打断,“咱们这隔三差五去看,指不定让人不自在,他们年轻人难得多处处,还是不要去讨嫌的好。”
“阿沈,你不觉得衡阳最近变化有些大么?”
沈嬷嬷仔细回忆了一下,忍不住点头,“是有点,从前翁主虽然任性,但对临江王可从不会摆什么架子,当众砸花瓶撇清干系,这可绝不是闹小别扭。”
“甚至从前翁主进宫,总爱去坤宁宫跟郁翠宫坐坐,这两次进宫却再也没有去过。”
太皇太后剪下几根嫩枝,“还有一点,从前哀家找机会让她去延福宫,这小滑头哪次不是找借口溜了?这两次倒是顺利得很,甚至上次还是皇帝的御辇送她过来的。”
“这”
看自家主子笑意盈盈,沈嬷嬷却不这样认为。
在她看来,虽然这次衡阳翁主不知道为什么跟临江王闹翻了,但这也不代表她就喜欢皇帝了呀,况且大长公主跟皇帝会同意这事儿?
就算是同意,郗薇嫁进了宫里,大长公主跟皇帝还是水火不容,她夹在中间有什么好?大长公主可不是个会为女儿退让的,而皇帝本就坐拥天下,就更不可能为个女人所制约了,防备、猜忌,这怎么会是好的夫妻相处之道。
但凡没有人愿意退一步,只怕受伤的都是衡阳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