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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甄各庄的队伍,却是截然相反的氛围,他们放肆地笑着,说出来的话污秽不堪,什么女人、大白屁股等露骨不堪的话题。
兰惜冷眼地看着这一切,其实基本不需要冯柳的确认,她就可以确定这群人不是甄各庄的人,他们不过是披着那些人的身份在这里活了下去。
他们是什么人呢?兰惜在心里想着。
兰惜还在思考着,前面突然闹了起来。
甄小五用筷子敲着碗,“酒呢?我要酒!”
盛饭的人战战兢兢地说道:“爷,您行行好,晚上给您行不,管事儿的明令禁止过,中午不能饮酒。”
甄小五一把揪住那人的领子,将他拽得离自己近了些,咬着牙说道:“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不想死就给我把酒拿出来!”
盛饭的人求饶道:“爷,上次给您就被管事儿的发现,我都挨了板子的,晚上好不好?晚上我给您多装些!您行行好吧,不要为难小的。”
甄小五将脸凑近那个人,低声吼道:“酒!”
“甄小五!你干什么呢!”甄来顺大声叱道。
他快步走到甄小五的旁边,将盛饭的人从甄小五手中薅了回来,夹在他们两个中间,指着甄小五的鼻子骂道:“抽他妈什么疯呢!艹!你是不想活了吗!天天闹!”
甄小五打掉甄来顺的手,指了回去,鄙夷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管得着我!”
“我管不着你谁管得着你!我是这里的管事!你搞清楚!你现在是什么身份!”甄来顺怒道,他本就发福的厉害,一生气脸就容易变成茄子紫色,整个头就像个圆头茄子。
“小五,你干什么呢?”人群中一个人散漫的声音传了出来。
此声音一出,甄各庄的人都自动避出了一条路。
兰惜望过去,就见那人个头不是很高,胳膊已经完全把袖子撑开了,他留着小八胡,眼睛滴溜溜地像老鼠一样转来转去,还有两个大门牙,嘴都兜不住。
他信步走过去,拍了拍甄小五的背,和事佬一样地说道:“甄管事莫动怒,小五就是嘴馋了。”
他还友好地伸出手。
甄来顺看到他脸色就从茄子紫变成了绿色,眼底里都是厌恶,他没有理会他的手,道了一句:“你们好自为之吧。”
第40章南州官窑
乍暖还寒时候,京都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毛毛细雨落在人身上不痛也不痒的,连空气都没有因此变得湿润起来。到了晚间,飘飘扬扬落下来的就变成了小雪粒,它们就像爱捉迷藏的孩子,片刻就消失在了衣服间。
萧自衡站在芝南别院的亭子里,看着满天飞舞的小雪粒,看了一眼没有光亮的二楼。
廖小飞从屋里走了出来,胳膊上挂着一个大氅,他来到亭子里,将大氅披在了萧自衡的身上,默默地站在了一旁。
少顷,盐撒在地面的声音里掺杂了一个人的脚步声,他飞过墙头,快跑几步,来到了亭子前,拱手行礼道:“主子。”
这人就是萧自衡的四个近卫之一,常小司。
“南州那边可有动静?”每提到与兰惜有关的,即使没有她的名字,他也总是会很温柔地说起,不同于以往。
常小司这些日子很少在萧自衡身边晃荡,所以他一时之间还没有适应自己的主子如此这般娘娘唧唧的样子,他不禁打了个哆嗦,答道:“姑娘跟王爷已经进到窑里了。”
“就他们两个吗?”萧自衡问道。
“是。”常小司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递到了萧自衡面前。
萧自衡拆开信,这信是常大川写得,信里详细交待了兰惜他们在南州的经历,甚至连市集上哄骗甄珠的经历都详细地写了出来,挥挥洒洒写了好几页。
萧自衡暗笑一声,将手中的密信叠起收了起来。
“张承呢?顺着兰惜他们之前留下的线查得如何了?”萧自衡的两面切换自如,谈起张承的时候就又是那个在战场上掌握生死大局的定安大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