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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公子提着灯,穿着只在家中才能穿的宽大松袍,长发半披散,没戴冠,用一根发带稍稍绑住了,这样的原隋,没了白日里当家之主的威严,趁着清风明月,提着兔子花灯,一瞬间,时光仿佛倒退回了十八岁。
那一年的原隋白秋,便是相逢在这样一个夜莺啼歌的夜晚,闻着杜鹃花,吃着炸油糕,在长长的花溪村到小镇的路上一遍遍回逛。
“这个灯送给你。”
美美的兔子花灯递到白秋手中,白秋碰着灯上活泼的兔头,不知为何,眼眶竟湿了,“又不是花灯节,你送这东西干什么?”
“看它好看,给你玩,怕你寂寞。”
“那些酸角杏仁也是怕我寂寞?”
“怕,怕你嘴寂寞,刚来府上心烦吃不下饭,吃点酸口小零食,开胃的。”
原隋目光缱绻,坐在白秋身边,一只手伸过来将白秋整个人圈住,清新而又炙热的气息马上把人卷拢。
白秋没有抗拒,他抱着花灯,表情非常怀念,“你啊,还把我当小孩?”
原隋说:“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个小孩。”
他亲上来,湿热的吻印在白秋额头,白秋喘息着,闭上眼。原隋挥了挥手,阿苦知趣地退下,他把兔子花灯悬在床头,然后就着花灯柔和的光,温柔地给白秋褪去衣衫。
就在白秋颤抖着,以为男人要覆上来,原隋忽然又停下了动作。
“你愿意吗?”
莫名其妙的,他问了这么一句。
白秋睁开眼,两双眼睛近在咫尺,白秋不知道对方准备了多久,系着发带,穿着松袍,提着兔子花灯,这是年轻的原隋。他在面对三十岁身为原家家主的原隋还会挣扎,会动摇,但面对十九岁,人间初见的原隋,白秋发现自己竟说不出一句重话。
他想到那年他们的七夕,那一晚他们醉倒在乡间田野,数着满天星辉,他们是那般恩爱,就像两只水鸭子在水塘交颈缠绵……
“为什么要现在?”
“嗯?”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问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