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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苦指着后院,不作声等人走未尝不可,只是他们养了狗,万一狗叫了……
“没事,嫣然的丫头都是有脸面的,只要你不去应门,她们必不会硬闯。”
果然,外面敲了一会儿就撤了,听脚步声人还不少,也不知下一处是去往何处。如果她们真要找锦玉,结合锦玉吃了药直接跑回来的情况看,两人闹翻的理由白秋大概也猜到了。他还是不愿意和嫣然同房,尽管白秋多次强调,希望他回家做个好丈夫,好父亲,但锦儿显然仅是听了一听,做却完全不那么做,他为自己守身了。
白秋心里酸酸的,一股说不清是开心还是烦恼亦或是愧疚的情绪包裹着他。就这样静静地过了一会儿,床上忽然有了动静,白秋立马跑过去,步子一大,伤口裂开,他瞬间就跪倒在锦玉床头。
锦玉睁开眼,脑袋还是有些发热,视线也还是有些模糊,可这不妨碍他看清楚白秋。虽然是朦胧的并不真切的感受,他也知道昨天晚上陪着他的是白秋。那个坐在他身上,帮他缓解痛苦,与他肌肤相亲的人,不是嫣然,不是喜果,是他喜欢的白秋。
他回来了,在最后一刻赶回来了。
“秋哥,还好是你。”
锦玉鼻头一酸,竟有几分想哭,低下头委屈地蹭着白秋的手。在头发柔软的触感和锦玉压抑但依然难掩愤怒的咒骂中,白秋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药不是三小姐下的。”
“跟她下的也没区别,人是她找的,我真想不通,她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居然会找娼妓服侍自己的丈夫!她甚至没问问我的意见,就把那妓往我屋里塞!”
“她只是想留下你。”
“难道我没留下吗?”
“你的心没留下,三小姐她真的很爱你……”白秋苦涩地咬着唇,“她是爱你才愿意跟别人一起分享你。”
那她为什么不和你分享我?
这话锦玉没说,不过他的眼神是那么回事,白秋当然理解他的意思,只是在这件事上,他更理解三小姐——她想抓住丈夫,谁来帮她抓都行,哪怕是娼妓,却唯独不可以是他白秋,因为他是背叛者。背叛者离间了他们夫妻间的感情,喜果,是她挽回丈夫的一个手段,别说是上官家这种高宅大院,就算是他的老家,花溪村那种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妻子为讨丈夫的欢心,也会自掏腰包给丈夫娶贵妾的。
“你就原谅她吧。”白秋眨着眼。
他知道他没资格代替锦玉原谅,他也知道他这么做嫣然必不会领情,可他还是说了,他们犯的错,他们去承担。白秋想,锦玉这好歹是挺过来了,要挺过不来,活活被药憋死,他亦不会去找嫣然说理,他会陪着他,锦玉死,他也死。
“又说什么胡话!”
一听白秋说死,锦玉哪敢再提报仇的事!正常按他的性子,算计他的人,即使是他的妻子也别想轻易揭过,至于喜果,锦玉是计划着把他抓去生吞活剥的!那药粉让他遭老罪了,白秋更是被吸了药的自己害苦。
“有没有伤到?后面疼不疼?”
锦玉艰难地撑起身子,想查看白秋的伤口,白秋却不着痕迹地往后一退,不让锦玉撩衣衫。那里面都是淤青,他怕锦玉看了难受,更怕他不依不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白秋顾及锦玉的名声,也顾及嫣然的名声,就当是一种赎罪吧。
“你先吃点东西,晚点,我等人不多了,再到医馆帮你请大夫。”
白秋叫阿苦把鱼片粥热了,他则只喝了一点糖水,锦玉看白秋连喝糖水都痛到皱眉,把白秋拉上来,望着他毫无血色的脸,终究没忍心亲下去。
等等,再等等,最多等两个月,等他把该铺的路铺完,该下的棋都下在正确的位置,他会让白秋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他会让所有人知道,他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赘婿,一个靠上官家提携的小白脸,他是锦玉,是清丰县最有能耐的人。
“小姐,三七胡同都问过了,没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