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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你还说!”
白秋一脚踩进阿泽的陷阱,气的跳起来打人,上官泽不闪不避,带笑将肩膀耸了一耸,凑过去,“你打。”
“我真打啦!”
白秋抬高了手,看阿泽已经笑的浑身颤抖,而自己气急败坏地追逐着人撕挠,不仅毫无威力,反而像小夫妻在打情骂俏,哼了一声,掣回了手,“我不打了,我也不请你吃了。”
上官泽听他放了狠话,却还梗着不进屋,越发觉得白秋可爱。
生气的白秋和殷勤干活的白秋很是不同,他之前看到的都是殷勤干活的白秋,撸着袖子,穿一身不显眼的衣裳,从地里忙完上山,山里忙完回院,围着灶台转啊转的,不是拾柴,就是烧饭。
烟火气亮堂,煤炉灰熏人,白秋天生一张白脸蛋,总是被熏的灰扑扑的,加上他说话少,性格娴静温柔,有意掩藏自己,在这片来人极少的山沟沟,还真藏得住。可今天的他,却像不经世的宝珠突然绽出光芒,眉毛竖着,圆眼睛又黑又亮,两块滑稽的小腮帮鼓的如同青蛙。
上官泽不是个重欲之人,平常也不好与人身体接触,此时却忍不住想戳一戳白秋的腮帮。
他想,他也这么做,当温暖的裹挟着饭香的手触碰到男人冰凉的脸蛋,上官泽的心也随之融化了,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对白秋另眼相待,这孩子,清秀的外表下跳动着天真质朴的心,像一颗小石卵,小但极为结实,结实才诚实。
“我真是和你说笑的,我没瞧不起你,你为什么会觉得结契会给人瞧不起?战乱时,边关镇上的女人都被敌国抢光了,剩下的男人如果不结契,余生要怎么过?既然结契,自然有分工,白秋,你承担了原先女子也是妻子的责任,这不丢人,谁说把家顾好就不重要呢?家都没了,男儿在外闯荡的再出色,也没个能为他遮风挡雨缓解疲劳的地方。”
“总有人把结契兄弟中较为弱势的一方当成兔子,言语间也极尽侮辱之能,却不想,每个人都可以堂堂正正地选择做爷们,自愿承担弱者的绝非他们弱,而是甘愿为所爱之人牺牲。白秋,我刚猜错了一件事,我猜你欠了别人的情,实际上,以这些天我对你的了解,怕真实情况是别人欠你更多。”
“阿泽哥……”
“且方才在屋里,我还有后半句没说完。”上官泽温柔地不着痕迹地圈住白秋的腰,把他往回领。
“我的后半句是,你真不想出去,怕惹麻烦,不必找村长,可以来找我。就像你说的,我的确对养家畜种庄稼一窍不通,但由我出面有一点敢担保,就是我不会被骗,你不会吃亏。我会给你买最好的红砖,请最好的泥匠,帮你把后山鸡舍盖的坚固牢实。你不要感到害怕,觉得我这样对你是别有用心,我说过我是个在牢笼里赎罪的无望之人,今生已不能够一展鸿愿,但助你实现梦想,你高兴,我仿佛也分到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