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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一阵轰鸣,白秋的脑子嗡的一颤,兔子灯,花灯,长河,街道,通通折叠消失。
白秋睁开眼,猛然回到了老家山头的栗子树,捏他手的原隋也不知所踪。远处传来男孩清亮焦急的喊叫,是锦儿!
白秋想起来,这是他跟锦儿定情后很普通也很特别的一天。
普通的是,他来山上打栗子,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特别的是,那一天突然下了暴雨,他被困在山上,而一向娇生惯养的锦儿居然披着蓑衣来寻。
两人在漆黑的夜里相遇,无数闪电分着岔劈向大地,照亮他们的脸,也照亮那一瞬间的激动与狂喜。
白秋跟锦玉寻了个山洞,湿泞中衣带被解开,白秋朦朦胧胧地抱住身上还稍显稚嫩的肩膀。
天幕上电光狂舞,他和锦儿也在山洞里进行着最原始的律动,可惜,这支能诞育生命的律动由他们演练终究只是徒劳。
白秋甩着头发化身为兽,他是头皮毛水亮的雌豹,锦儿是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虎,雨水丝毫没有减轻他的美丽,金色潋滟的瞳孔,蕴藏着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魔力。
除了锦儿,白秋还看到洞边站着一个人,原隋的俊脸在雨中变得扭曲。
白秋看他扬起了刀,寒光乍现,锦儿警惕地跳到一边。
原隋挥舞着刀拼命地朝前砍,一刀过去,锦儿的尾巴差点被他砍成了两半!
锦儿怕了,叼起他就往外跑,然而洞门口还站着两个人,他们举着火把为原隋呐喊助威。
白秋定睛一看,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第二个相好鸭贩,和第三个相好厚儿。
鸭贩王平先逼上来,两眼凶恶地瞪向白秋,问:为什么不等我?!
厚儿跟着也凑上来,怀中还抱着个小娃娃,他说:我跟女土匪分开了,秋哥,我们还在一起,好吗?
——白秋,那是头兽,你不能跟头兽走!
——秋儿,你不是说你不嫌我丑,要跟我过一辈子吗?
——秋哥,你忘了,那年雪山,我救了你,你答应以后只跟我一个人的。
——白秋,你这贱人,你能满足女人?
——你这破/鞋、烂货,在我床上,还喊着别人?
——秋哥,为什么你要拒绝我,我们不是结契了吗?
——白秋,你敢动?!明天我就把你勾引姑爷的事告诉所有人!
——秋哥,你要跟夏满解契,他是个烂梅鬼。
——白秋,你跑什么,这是你的命,你的命就是给人压的。
——秋哥儿啊,那个小寡妇,最后还是被赶出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