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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一听没有海棠干,也没糖片糖馅,便撅了嘴,转过身,不说话,只留纤细的背影冲着白秋。
他没逼白秋去给他想办法,他知道白秋的难,只是他也没法高兴,谁叫那是他的本性,他的本性就是任性。
刚来花溪村,他还想装一装,寄人篱下,总要乖一点才讨喜。后来为什么不装了,因为在白秋面前,他没有装的必要!他清楚地在男人眼中瞧见对自己的爱意,藤藤草带来的何止一个泄欲的屁股,还有白秋的真心。
锦儿确信白秋是他的东西,是他的,就不怕白秋走,白秋也不可能走,他爱他,爱的超过自己的生命!
所以锦儿允许发脾气,发会无声的脾气,他打算让白秋带着他,去原先求他帮忙的那些农户家,靠写字赚点零花。他没想要自己花,海棠干,那么好吃,秋哥还没吃过呐,要给傻乎乎的秋哥吃,以后,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他都要给秋哥!涌泉橘、姜糖饼、海棠干,太多太多,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品味。
跟白秋一块,本身就是件很甜的事了。
锦玉闭着眼,一寸寸抚摸匠人搭造好的柜台,柜阁里一包点心都没有,有,他的秋哥怕是也买不起。
他应该在清丰县的某个地方当乞丐,或者,留在花溪村,给刘强王二之流做了长工,他得被赶出去日夜劳作吧?翻土,挑籽,播种……
他再也没有余力去填满那糖罐,更不需要大半夜不睡觉,就为了他嘴巴里那点馋,跑到山上去捉蝈蝈。
锦玉永远不会忘记,在他嚷着想吃甜的第二天,床头出现了一个蓝布包,布包里安静地放着块水晶饼,酥软的白得像雪似的皮,缀着红色的俏花点,布心散着已经掉落的皮屑,不知多么急被颠着一路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