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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小帽那,他是焦心自己的摊子,焦心锦儿的伤势,焦心巴掌,焦心给小帽和老铁匠找麻烦,他是愧又迷茫,羞悔又疲惫。
在玉茗家里则不然,他不会羞愧,暖暖的热水澡洗着,软软的丝绸被盖着,这些减轻了他的疲累,可疲累之外却是另一种深浓的不安。
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具体又记不起来。
他觉得自己少说了许多话,可当要问的时候,看着玉茗的脸,这些话又都碎在了肚子里。
自打上回玉茗进山礼佛跟他半真半假吵了一架后,他就再也寻不到往日里对玉茗的亲昵,即使他都住进了玉茗的家,心中那股亲热劲也如浮锅上的气,呼啦就消散了。
白秋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他希望一觉醒来,这些不适会一一消除。
第二天,鸡鸣一叫,白秋就坐起。
窗外是响晴的蓝。
白秋洗漱好走进院子。
昨儿他没有好好看院子里月季花,今天好好看,发现这里种的无一不是极名贵的品种,假山中间的小凉亭,石桌上的壶也是极名贵的,壶面画的雾雨乌篷船,杯子里残茶没倒,绿色的茶叶黏着杯壁横斜有致,迎着光,看起来就像一棵翠生生的芭蕉。
“这是碧螺春,没泡开像颗小花苞,泡开了像芭蕉叶,人言白云翻滚,雪花飞舞,说的就是它。白秋你尝尝,如果是洞庭碧螺,那它就有花果香,要是别的碧螺,就只有沃土香和草香,你一喝就能喝出来,快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