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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茗微微有些变脸,本朝男风盛行,不少达官贵人都会狎玩小倌,原隋对男人起意,玉茗并不感到意外。
男子终究没女子危险,再怎么玩也不会怀孕,不会突然冒出个私生子跟她的原肆抢夺家产,因此,原隋说要找个男的,玉茗是松了一口气的,但这并不表示,她就松口许原隋把人接到家来。
原家是个大家,又传统,别说是玩男妓了,就是正常纳小也是三姑六聘,除了拜堂时不能穿正红,其他一切都得按规矩走,但迎了男妾就不能按规矩走,没有这样的规矩。
豪门子弟玩小倌都是养在外面,没有领回家的先例,原隋竟然想把人领回家,可见是非同一般的喜欢。
玉茗有些吃醋,颇想搬出祖宗家法说教一番,看到原隋亮晶晶的眼又忍住了。
原隋难得一次求她。
玉茗刚还夸了海口,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不卖原隋这个人情。
“是哪个楼的啊?”
玉茗低头,一下下扯着她的小帕子,原隋听出她这是同意了,成亲十年,第一次对玉茗展露出笑容。
玉茗被夫君灿烂的笑迷的找不着北,就差差人去红馆打听以便早早获悉情况,却听原隋说:“不是花魁小倌,也不是赚风月钱的小相公,就是个菜农,比一般农民白净,会干活,平常就是不伺候于床笫,也能做不少事。夫人既然贤惠,等我出海归来,再带他与夫人过目,还望夫人不要为难。”
碧海蓝天,原家和上官家的人并列聚于码头,玉茗薄纱掩面,目送原隋上船,原平带头擂鼓,鼓声中,玉茗看见那个无耻探听她家私的锦玉也上了船,还是由三小姐扶着。
三小姐恣意惯了,也不戴纱,站在甲板与锦玉依依惜别,玉茗又恨又恼,想着天下的顺心怎么都让上官嫣然占了,无双的容貌她占了,殷厚的家世她占了,恃才傲物纵横人间的潇洒她占了,就连百分百御夫术,也让她舞个齐全。
玉茗对她是赤裸裸的嫉妒,就好比现在,她也很想跟三小姐一样把纱揭了,然而大家女子在外不得抛头露面,上官嫣然可以不遵守,她却不能。
鼓声已休,船舶已远。
嫣然转身与玉茗打招呼。
玉茗“哼”了一声离开,她才不想和上官嫣然有任何交集呢!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原隋心仪的小菜农。
答应让男妾进门,原隋对她的态度可谓一百八十度翻转,看好程度比她精心抚养肆儿还要多上几倍!玉茗自知今生难以博得原隋欢心,能收获他的感激,举案齐眉也是好结局,更何况对方又不是出身不干净的男倌,也不会生小孩威胁原肆的地位。
玉茗整日困于大宅烦闷的紧,有个老实的小男妾陪她,也能互相逗趣解闷,再说,这当家主母的权威给了她她都没处去发,来个小的在身边,除了没事给他念念紧箍咒,下下下马威,还能多听几句夫人,姐姐。
“你说,爷那个小狐狸他藏哪了?”玉茗拉过原平细细盘问。
原平一愣,想不到玉茗消息如此灵通,他还不知玉茗和原隋已达成协议,只能木楞着装傻,“这,小人不知,哎哟!”
玉茗长长的指尖弹在原平脑门弹出一个印,叫车夫把绳给原平,吩咐道:“你爷说了,他走之后让我照顾他,我也准了那小狐狸进原家的门,你不要跟我哑人哑语,快带我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