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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肆出生后,他正式接管了货船生意,变得忙碌起来,对白秋的思念也日益转淡,原肆五岁时,他曾差人去花溪村打听,恰逢花溪村遇上灾年。
原隋担心白秋,本是要伸出援手,可回来的下人却告诉他,白秋有了新欢,他去找白秋时,刚好看到白秋和那姘头做腌臜事,下人将鸭贩的龌龊猥琐及矮小佝偻一一形容。
原隋刚吃进去的晚饭都吐了出来,白秋如果没人,不管他愿不愿意做自己的小,原隋都打算管到底,白秋有了人,若对方是个不错的,原隋也乐得大气,补足当年失约的亏欠。
可白秋为什么要找那样的人?
这是在报复?还是故意气他?透过别人告诉他,我白秋宁可给一乞丐睡,也不给你!你就在边上馋着吧,我要脱光了给乞丐,在乞丐身下摇尾乞怜。
他不做自己的小兔,却情愿做一只癞蛤蟆的狗。
原隋气的七窍生烟,为了验明事实,亲自驾马去了花溪村。
赊鸭的矮子刚好就在白秋屋里,白秋给他做了饭,矮子忸忸怩怩地不吃,跑到身边黏乎地要扒白秋的裤子。
原隋看红了眼,他想,只要白秋反抗一点,他就冲进去,赏鸭贩一顿飞踢。
他等着白秋推,等的手抓着窗边铺放的茅草,被草尖扎的滴拉拉淌血。
可白秋呢,非但没表现出反感,还转过头,宠溺地与鸭贩亲了起来。
他们很快就抱在一起,正如下人所说的那样,漂亮的,白皙的,像一轮莹润的小明月的白秋,嘤呜着软在床,矮小的黑猴子急不可耐地脱裤子解衣带,然后拉下炕边的小隔帘……
粗重的喘息间和着轻哼的责怪,像刺一般扎进原隋的耳,原隋忍着就地放火的冲动,骑上马头也不回地跑了。
自那以后,他再没打探过白秋,也再没打探过花溪村。
与此同时,玉茗不知怎么就开了窍,变的温婉起来,尤其对原肆,是摘星星附带给月亮,指东边绝不打西边,有时明里暗里,看他不耽房事,还主动张罗着给他挑选漂亮姑娘,大度的不像娇纵的府台小姐。
只是原隋收了心,除去生意场上的应酬,真的变的洁身自好起来,和玉茗的关系愈发自然,再看玉茗尖嘴猴腮的脸也不觉得难看,两人的关系相敬如宾,平淡如水,原隋在平静流淌的岁月里,第一次感受到了千帆过尽的从容。
这是一个男孩成长为男人的必经之路,他开始学着做一个好父亲,好丈夫。白秋被他封存在过去的记忆里,原隋只愿记得他年轻时追逐过一轮小明月,而非被臭蛤蟆糟践后滚在地上卷了一身灰。
锦玉的试探让原隋不爽。
碍于两家签订的合作协议,且锦玉没有进一步挑衅,原隋只能暂时信了他是为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草草应付几句,在得到对方不外传的保证后,原隋意兴阑珊地牵动马头往家走。
他还是想不通,原肆的生日,究竟是谁告诉他的,一个小小的软饭男,有什么能耐把手伸进他原家的宅院?或者,这并不是锦玉打听的,而是上官嫣然的授意,那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上官家和原家的生意并无交集也无竞争……
原隋一头雾水,风吹酒醒酒反劲,不愧是窖藏四十年的女儿红,原隋觉得自己又有点醉了,许是真醉了,不然怎么解释自家门前看到的熟悉身影。
白秋,是白秋吧?
身形变了,变的单薄。
可那后背,那发际线下露出的绒绒的胎毛似的小头发,分明是他的白秋!
原隋记得,因为他的胎发总是让他没来由地心软。
“白秋?”
原隋坐在马上问。
男人一激灵,第一反应竟是逃走,明明上午还言辞激烈地对着看门的小厮怒吼,没进成门,梗着喉头迎着风也要站在这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