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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它很在乎它的孩子。”
陆言清斩钉截铁地否认,扒拉几下洞穴中尚未吃完的食物和干草,道:
“尽管它没有看守,可这些东西足以说明它心中挂念,所以哪怕看起来不在乎,实则是心头肉。
只要拿小狐狸要挟,在这儿等着,很快老狐狸就会自投罗网。”
陆嘉念懒得同他辩解,丢下他一人在这儿较真,转头行至一旁歇息,不想看到血腥的一幕。
她拨弄着手中的狗尾巴草,不以为然地回味着那番话,刹那间闪过一个念头。
兽是如此,人亦如此。
前世陆景幽看似将她囚于金銮殿,但在外人眼里,或许是她夜夜独占雨露,以至于荒废后宫。
所以,他会觉得只要杀了她,陆景幽便会有所松懈,旁人就有可乘之机。
陆嘉念心寒地发颤,心底直觉告诉她正是如此,诧异地望着陆言清,
她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间起身,快步走到他身侧,极力在他身上寻找某种印证。
上下仔细打量后,她的目光落在陆言清腰间的荷包上。
那东西针脚粗糙,样式陈旧,不像是他这种人会佩戴的。
但是她记得,前世陆景幽服毒自尽,与她同棺而葬,闯进密室之人就带着这个荷包!
“殿下在看什么?”
陆言清顺着目光看见腰间荷包,当即脸色一凝,赔笑道:
“这是臣身边的侍女绣的,粗鄙不堪,殿下不必在意。”
说罢,他生怕她会不高兴,扯下荷包丢在地上,没有半点留恋。
陆嘉念一怔,眼前闪过怜玉木讷单纯的面容,猜到了几分内情。
他若是不在乎,根本就不会带在身上。
可现在为了能讨她欢心,为了这点颜面,竟能不眨眼地随意丢弃。
同为女儿家,她知道这番心意很是珍贵。
看来他不止城府深沉,狠心冷情也远比她想得要可怕。
陆嘉念敷衍着过去,所有兴致消失殆尽,只剩下窒息般的恐惧。
她推说身体不适,没过多久就恍惚地回宫去了。
漱玉宫茶水齐备,像是知道她一定会被恶心一场似的,所有人都小心伺候。
陆嘉念顾不上姿态,猛灌了好几口才冷静下来,抹着嘴角的水珠顺气。
先前她只是怀疑陆言清觊觎皇位,从未想通他为何下此狠手,现在算是全明白了。
原来前世杀她之人是他,夺位之人是他,利用她击垮陆景幽之人也是他。
如此心机,她断不能再留下此人,恨不得斩草除根才好。
可是父皇如今指望他收复南越十四州,她哪有机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