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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个回答和他刚才说这个是意外伤的判断有所矛盾。
他立即找补:“可我当时也用手术镊子夹出小石块,和清理出泥土,割得最深的还是一道长约15,深1的细长创口,那要物体边缘很锋利且对下冲击力很大,才会磕出这个效果。”
“锋利的石块完全有可能是磕破病人脑袋的东西。”
“你觉得受伤范围大,有可能是伤者当时在第一次摔倒后起来站不稳,又摔了第二次,这才导致伤口范围增大。”
这个解释初听起来不无道理。
但事先存了别的疑问的人,却是能从中嗅出一些奇怪的细节。
秋穗指着李徽的病情资料,直直地看向周医生。
她道:“但一个人要是摔倒磕到头,站起来不稳又掉下来摔第二次,伤口位置要不改变了,要不伤口还是在和原位置相差无几的位置上,我们没看到其他地方存在创口,就只有这一块创口范围在扩大。”
“这不和我说的一……”周医生连忙说。
可那个一样的“样”字还没说出来,就被秋穗打断说话。
“可要是这样,李徽的后脑勺不应该出现两道几乎同深的创口吗?但你给的报告里只有一道深创口,难道二次跌倒,又那么巧合地同磕到一处地方?那创口应该会更深,而不是扩大成这样才对吧……”
秋穗反驳了周医生的解释,对方不由自主坐直起来,原本不想惹上麻烦的心,也在秋穗这番压迫性极强的冷脸问话下,给刺激到慢慢重视起自己曾写下的报告。
周医生沉默地拿起报告资料,重新打开电脑文档,将当年存好的资料认认真真地查看起来。
白淙游丝毫不意外秋穗的反应和分析能力之快,只是像李乔这样不熟悉她的人,被这一出峰回路转的反驳给惊艳到。
李乔还以为秋穗真的是白淙游的同事,小声地凑到他边上感叹:“你们当警察的都好厉害啊,白哥,你看我毕业后能考进去吗?”
白淙游心里觉得李乔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好笑,又替秋穗感到骄傲。
他喜欢的女孩一直不知道,她在黑暗世界里,始终有能力成为照亮自己的一簇光。
自怜又自强。
白淙游瞟了一眼李乔,抛下一句:“或许可以试试文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