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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恬一天没吃,没什么力气,但也轻柔礼貌地拒绝:“谢谢你喊我,我不饿,你去吧。”
又躺了十分钟,郝佳打来语音通话:“才看到新闻,恭喜了啊。”
江恬向她道谢,习惯性说不算什么。
郝佳心直口快:“你凡不凡?”
江恬:“……”
姐妹俩关系比上辈子好很多,但也没什么可聊的,郝佳问了她一会国外好不好玩后,直接道:“下次开庭我会陪叔叔去。”
江恬愣一下:“什么?”
郝佳:“就那个画画的官司啊。”
说完,才反应过来,又道:“叔叔没和你说你妈画的那件事?”
江恬还有点懵:“没。”
郝佳:“估计是不想影响你比赛。”
听姐姐说完,江恬知道了妈妈画作被剽窃的事情,而爸爸前几个月的愁眉不展,背地似乎里忙着什么也有了解释。
他是忙着搜集证据打官司。
郝佳:“本来律师说这种官司挺难的,赢的可能性不高,尤其过去了这么多年没什么证据,都是近些年的油画也没法鉴定具体的年代,但叔叔还挺有门道的,搞到了那个小偷的录音。”
和郝佳通完电话,江恬立刻给江爸爸打电话,询问他这件事。
女儿已经比赛完,江敬业本就打算等她回国后告诉她,见她已经知道,便没有什么隐瞒地全盘托出。
江恬也终于知道了妈妈的故事:
小城市重男轻女家庭的女孩,从小拥有绘画的天分,好不容易全靠自己考上全国最好的美术大学之一,却因为一场师生恋,所有的一切都毁于一旦。
最后,大她二十多岁,利用她对父爱的渴慕,欺骗了她的身体与感情的老男人没有得到惩罚,依然稳坐教授职位,顺利退休,而二十出头的女学生却不仅因为堕胎,失去了生育能力,也没能毕业,甚至被家里断绝了关系,独身一人来到宁城谋生,郁郁而终。
江敬业说到最后泪如雨下:“我去求了你妈妈当年的同学,还有她那个……那位老师,可谁都不愿意站出来作证。”
江恬也听哭了,为妈妈坎坷的一生。
在女儿面前哭,即使隔着手机,江敬业也很不好意思。
止住眼泪后他感慨说:“这次多亏了陆念那个孩子,他刚好认识那位赵金锐的前女友,就是以前江城电视台的那个叫文倩的主持人,她人很好,愿意帮忙,用她的门路弄倒了他承认剽窃的录音,不然官司还不知道要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