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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号春分是周日,因为陪继母去医院复查,江恬没有去学校自习,而是在家学习,于是陆念让开视频,说要监督她学习。
但监督的过程也很正常,正常到反常。
那天的天气炎热,近乎于炎夏提前降临,视频中的少年穿一件高领长袖衬衫,包裹得“严丝合缝”。
似乎那晚的擦边男与他毫无关联。
——他是如此洁身自好,以至于酷热难当,也不愿意把无关紧要的脖颈暴露在异性的面前。
如果不是手机中还保留有聊天记录,江恬几乎要怀疑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就如同他曾经说的“你好色”。
——因为好色,所以幻想他给她发腹肌照。
三月的第四周和进入四月的第一周,气温稍微回落,春和日暖,江恬和他始终保持着这种简单联络的关系。
因为很放松,没有遭到预想中“宣之天下”后的步步紧逼,江恬有时间梳理回想自身对他的感觉,以及过往的一切。
她发现无论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世,除去“把我作为白月光替身”这一污点外,严格而论,他在别的地方并无可指摘之处;发现被先斩后奏后,也依然难以讨厌他;发现自己无法回答一个犀利问题:两周过去,没有向爸爸解释,到底真的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还是心底某一个隐秘处也想让这一决定成为事实?
也发现会开始期待午休和晚自习时收到他的短信;发现会因为无法见面,生出一种可能叫想念的感觉,甚至感受到一种类似于“异地恋”的痛苦;发现居然会反复回想那一晚那个温柔如水的吻……
心绪乱成一团。
于是江恬把这些乱麻置于一边,专心为四月份的初赛做准备。
四月二号星期五,愚人节刚过的第二天,下午放学后江恬刚收好东西,邹燕和施云来跟她说拜拜。
邹燕邀请说:“我们这个星期天去外面写作业,要不要一起来?”
施云:“江恬要来学校自习的吧。”
江恬抱着书包,抬头看着她们,柔和地说:“我这个星期天不来自习了,得陪家人去一趟医院。”
自继母出事已经有一月之久,郝国庆被移交司法机关,而案件本身还在检察院审查起诉阶段。
尽管医院的医生诊断何向红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但她因为受惊过度,总疑心身体不舒服,上个星期便让江恬陪着去医院复查,这星期还要去一次。
……
星期日下午三点,江恬陪继母出门去医院。
四月初的天空晴朗得像青春片洗出的胶片,白梅已谢,槐花的香气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