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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天鹿山最近的是一家卫生所,酒店的车到达那里是半小时后。
值班的医生是个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奶奶。
她戴着手套,用手指翻看伤口检查,一边絮絮叨叨:“还好还好,腹腔没有开放性创口,应该没伤到胃肠,小帅哥,做事不要冲动,长这么大多不容易,为了一时冲动丢了命多不值得啊……”
保安在旁边解释:“大夫,不是打架,是助人为乐。”
老医生倒是愣了下。
保安话也比较多,把前因后果说出来。
“是小女朋友吧?”老医生说,“伤成这样,不得把小女朋友心疼坏了。”
肾上激素的止痛效果已经过去,陆念疼得脸色煞白。
他死死抠着移动床的杆子。
她才不心疼。
她哭或许也不是舍不得他死,不是喜欢他,只是害怕他死了背上人命!
老医生给他简单处理:“我先给你止下血,你再去大点的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怕有隐藏的出血点,如果拍片没事,年轻人恢复快,清创缝合后只要不感染,几天就能好。”
……
警察和救护人员到来前何向红就醒了过来,郝国庆也醒了。
何向红除去有点头疼,感觉还好。
了解事情经过,她的心彻底冷了,再也不想费力气骂一句前夫,只闭着眼休息。
郝国庆也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他蹲在旁边一声不吭,面若死灰。
何向红说:“给你爸打电话了没有?”
江恬说打了。
何向红不舒服,头晕恶心想吐。忍着呕吐的欲望她说:“再打个电话给她,就说我没事,让他晚上别急急忙忙回来,别我没事他又出事,明天白天再不及不忙地回来。”
“嗯。”
何向红:“不要跟你姐姐说,让她在江城安心学习。”
江恬:“好。”
江恬给江爸爸打电话的功夫,警车和两辆救护车几乎同时到达。
警察把郝国庆带走,救护人员担着何向红上其中的一辆救护车,江恬陪同。另一辆救护车空车回去。
救护车里何向红说:“连累你那个朋友了,给他打过电话没有,他怎么样了?”
江恬撒谎:“刚刚才打过了,他挺好的。”
她不想让继母操心。
何向红放心地闭眼休息。
江恬攥着口袋里的手机,心里一阵阵难受。
刚才给爸爸打完电话后,她也给陆念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