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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蒙蒙,少年的眼垂着,似乎真的在思考。他的睫毛很长,像是沾染上一层雨雾。
忽然他看来。
这一瞬江恬收回眼神,看着前方的红灯。
陆念:“我帮你想到了,只有五个字,但既能体现你小气和贫穷的气质,又能拿出去装可怜骗人钱。”
江恬:“……”
谁要他帮这种忙呀?
“知道是什么吗?”他又问。
江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看着她,少年慢吞吞说:“话费郝贵啊。”
江恬:“…………”
脑子一热,她手不受控制地狠狠打他一下。
两人都愣住了。
第9章撑伞
陆念看着她:“你还敢打我?”
江恬害怕起来。
她僵硬地撑伞站着。
下一秒,少年低低的笑声从头顶传来:“这么凶的啊?”
江恬顿了顿,抬眸看去。
少年就站在眼前,水汽弥漫的夜色下他的瞳仁很黑,像黑色的玛瑙石,盛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他笑起来时左颊居然有一个酒窝。
他没生气。
江恬垂眼。
人形道的红灯跳到绿灯。
两旁的行人纷纷动起来,江恬也撑着伞转身,随着人群往对面走。
陆念看她一眼,再次跟上去,双手插兜与她并行。
“既然打了我,怎么也得让我也打你一下吧?”少年突然说。
江恬僵了下,还是站定,朝他伸出右手。
她不想欠他。
江恬没有伸左手。她手背上有太多输液的针眼。
陆念看着她:“打手啊?”
江恬小声:“嗯。”
“我打手很重的。”
陆念看到她白皙的小手瑟缩一下,但还是并没有收回去。轻笑一声他说:“我比较喜欢打手背。”
江恬顿一下,还是将手背翻朝上。
陆念伸手虚托住她的手掌:“那我打了。”
隔着一厘米的距离,江恬感知他手心的热度。他的手比她的大,也比她的热。
“嗯。”江恬有点害怕,任命地小声说。
“真的打了。”
“嗯。”
“打断手指不负责的。”
“……”
下一秒,少年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一下。
江恬微愣。
然后她垂下眸,转身继续朝公交车站的方向走。
余光中他又跟上来,在身后不远的地方。
江恬没办法,只好任由他跟着。
走了又两百多米,公交车站到了,但要等的车还没来。就要收伞等车,江恬瞥眼看到车站背后有一家老首都冰糖葫芦店。她想起妈妈。妈妈还在世时,每次带她去写生都会给她买糖葫芦。妈妈不舍得买好颜料,却每次都给她最贵的草莓糖葫芦。